極品腹黑男BY星野櫻

【內容簡介1】

----你知道所謂男人應該要怎樣嗎?
----溫柔賢良,三從四德,在家從母,成婚從妻,妻死從女.東女族規上是這麼說的.
----你把女人的活都搶完了,你要我去幹嗎?讓我來告訴你男人該怎樣!
他應該人高馬大,紐扣永遠只扣到第三顆,走著瀟灑自如,站著風流倜儻,偶爾點一隻煙,單手捏起我的下巴,低頭把一口煙霧噴到我臉上,帶著半滄桑半深情半無奈半憂傷半明媚的神情對我說: “女人,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
----你喜歡這種……牲口禽獸?
好,妻君在外面怎麼風流倜儻,我不會過問的.可是我們不先辦囍事的話,你這輩子都當不了牲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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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作者:星野櫻

  第一章

  “我喜歡你!”
  “……你哪位?”
  “我姓蘇,雙名家襖,意思就是,蘇家的貼心小襖,我媽媽希望我像貼心小襖一樣貼住她的心!”
  “……”
  “可是,我不打算去貼她的心了,我要貼你的心,因為,我喜歡你!”
  “然後呢?”
  “啊?然……然後?然後,你和我,我們就……”
  “想談戀愛?”
  猛點頭點頭點頭.
  “抱歉,我不喜歡處 女.”
  “……”
  “想結婚?”
  希望重燃,繼續點頭點頭點頭.
  “你先把三從四德背好再出現.”
  耶?耶耶耶?他走掉了?毫不留戀地走掉了!
  三……三從四德?那是什麼鬼東西?在這種21世紀,衛星到處飛,女人掌大權,男人跪主板的新興年代,她,蘇家襖,做為一個有新思想新地位的新時代少女,為什麼會喜歡上一個還在追求封建糟粕的男人呀?
  “叮叮叮”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蘇家襖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是自己的死黨兼小妹手下---小歪,她立刻鼻頭一酸,泛起想被憐憫安慰同情的情緒,顫顫抖抖地舉起手機貼到自己耳朵邊:
  “小歪……”
  那蘊涵著失戀苦澀滋味的濃濃哀愁伴著哽咽剛溜出口,可電話那頭的人卻以比她更迅猛的速度飆出飛天震地的嚎啕大哭,先聲奪人,完全佔領了訴苦發洩找心情垃圾筒的先機.
  “小襖大姐大哇!我不要活了啦!嗚哇哇哇哇!!!”
  “耶……耶?”為什麼她的臺詞會跑掉別人嘴巴裏去,還用比她煽情一百倍的語氣被哭嚎了出來?
  “我失戀了哇哇哇!!”
  “唉……唉?!”幹嗎連失戀也要學她啦,讓她先傾訴發洩啦,她不要在這種巨苦悶的時候還被當成心情垃圾桶啦!
  “他說我們化濃妝,恐嚇同學,收保護費,是他最最討厭不良少女,還說我們是不要臉,生活不檢點的壞女人,會把男生欺負成小正太,還把他們變成抽煙喝酒調戲良家婦女的臭男人……”
  “轟”
  被踩到尾巴的蘇家襖爆了!
  “他媽的,哪個家的混蛋臭小子,竟敢這麼說我的人,你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不把他打到滿臉桃花開,他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是吧是吧,他很過分對不對,嗚嗚嗚,他還說叫我以後不准盯著他看,還說順便叫我家大姐大,也就是你,不准盯著他們最尊敬最有男人味的大哥----蕭夭景亂看,他們大哥要配好女人,不能配你這種根本不懂女人味的豬頭三四五啦!”
  好想飆髒話,問候那個王八蛋的祖宗十八代.
  蘇家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維持著給人安全感的大姐形象,逞強哼唧道:“誰告訴你,我看上簫夭景那個沒前途的傢伙啦,喜歡上他那種貨色你要我把面子往哪里擺呀,哼,那種仗著家裏有幾個臭錢的二世祖,大男子主義,把女人當衣服,沙豬又自以為是,下半身思考外加沒大腦的臭男人,我寧可要個娘娘腔也不會要他啦!”
  “是……是這個樣子的嗎?你前天不是還誇他很有男人味,男人風度氣度瀟灑度都滿分嘛?”
  “屁……屁啦!我才不會看上他哩,我老媽已經在我老家幫我訂好親事了,對方又美又帥又有錢,說話輕聲細語,對女生斯文有禮,三從四德,賢慧恭順,不知道有多聽我的話呢,我叫他向東他不敢向西,我叫他坐著他絕對不蹲著!”
  “大……大姐大……你老媽給你訂的是男人麼?”聽起來像長期被夫家壓迫,沒地位的小婦人.
  “哎呀,你不懂啦,這是我老家的族規,就是男人要聽女人的話啦!”
  “是哦,好變態的族規哦……”
  “總之,我是絕絕對對不會看上簫夭景那個沒事耍性感,喜歡把鎖骨露出來勾引人,黑襯衫穿得很飄逸,銀鏈銀戒帶的很閃,頭髮還很有型的屁傢伙的!”
  “……哦……那樣最好啦……”
  “所以你也不要再喜歡那個跟在他旁邊的臭小鬼了哦!”
  “好啦!我聽你的話,再也不要理他了.”
  “恩,這樣就好!唉,等等,別掛,我問你件事?.”
  “什麼事?”
  “你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不?”
  “耶?你剛剛用過這個成語,你怎麼還問我?”
  “呃?我只是覺得這個詞語聽起來很拉風,隨手用用罷了……唉,問你哦,如果我想學這個三從四德的話,會很難麼?”
  電話裏的小歪歎了口氣道:“三從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四德就是,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可是,大姐大,你不是一向教育我們,如果身上穿著一件新衣,卻碰上喜歡的男人掉進水裏快掛了的時候,只有在水不過膝蓋的情況下才准去救麼?這樣的你學三從四德的話,不太可能吧?”
  “……你是豬腦袋哦!只有膝蓋那麼高的男人誰會要哇?這種沒技術含量的話,你也信.”
  “所以,就是說,你還是喜歡簫夭景,還要為了他去學三從四德?”
  愛情果然好偉大,連如此瀟灑自如,不在乎男人只在乎新衣的大姐大都能融化!
  “我呸啦!我說了,我已經訂親啦,對方把我愛到死去活來,寵到春暖花開,我絕絕對對不會喜歡上簫夭景那個沒品沒格沒氣質的傢伙啦!”
  說完,撂電話!
  再說下去,她肯定會穿幫的,轉身,她正準備回去吃晚飯.
  頭一回,卻見剛剛那走得頭也不回的身影,不知怎麼回事又矗立回她的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更不知道聽到了多少她該死的話,他只是手插褲袋悠閒地抽著煙,嘴唇一動,唇上的煙跟著一抖,他黑瞳一眯,看她的眼神越見綻出嘲諷的笑意:
  “你絕絕對對不會喜歡上我這個沒品沒格沒氣質的傢伙?恩?”
  “……”冷汗亂冒……
  “你寧願要個娘娘腔,也不會要我.”
  “……”冷汗滴滴……
  “我下半身思考,沒頭腦,沙豬,自以為是,還二世祖?”
  “……”冷汗滲滲……
  “看樣子,我還真蠻配不上你的,是吧?蘇……家襖?”
  “……”
  完蛋,不要在這種時刻才記住她的名字呀,她一點也不會因此而而開心,因為這根本是要對敵人打擊報復前鎖定目標的舉動而已.忘記她,忘記她,忘記她吧,拜託了……就當她沒有表白過,也沒有很沒矬地再被拒絕後,使勁講別人的壞話啦.
  戀情保不住也就算了,她現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嗚嗚嗚……她那冷硬又有依靠感的大姐大形象都是用來騙騙小妹妹的,放過她啦!
  “叮叮叮……”
  她的手機在這時又不識趣地響了起來,她顫抖地接起電話,聽見裏頭又是一陣哇啦哭聲,她面色一緊,再也來不及估計面前的男人對她的印象分一扣再扣,邁去大步就奔走了,臨行前來留下一句:
  “我會向三從四德的方向努力一把的,在我成功前,請裝作不認識我,拜拜!”
  簫夭景的視線不含太多情緒地盯住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唇間的煙草散落下些許煙灰,因為他嘴角不小心流露的淡淡笑意.
  裝作不認識她?知道他是有仇必報的主兒,於是,怕他找她麻煩?哼,有膽把他叫出來先表白再數落一番,卻想半路逃跑?耍著他玩兒嗎?
  沒門!
  俗話說的好,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落荒而逃的蘇家襖完全沒有料到,她隨口胡謅的一句定親,剛好被老天聽到,於是,她美夢成真.

  第二章

  “打劫,男的站左邊,女的站右邊,人妖站中間!”
  豪氣沖天,業務熟練且頗有擔當的聲音從他眼前的女人嘴裏飆出來,他被大分貝的嚷聲一怔,木訥地回身看去.
  只見那女子一身簡單的白襯衫,領扣豪放地敞開,一路開到胸口,袖口卷起幹架姿勢十足,深色補丁牛仔褲上儘是縫縫補補破破爛爛的大洞小洞,歪紮著一把馬尾,塗抹得晶亮的唇嚼著泡泡糖,偶爾一抿,顏料全部吃進了肚子,那張臉仿佛被染料澆過似的色彩斑斕,可就是看不真切她到底什麼模樣,只覺得兩顆黑眼珠子在眼眶裏滾動.
  “大……大姐大,咱們找到東西就快走吧,不要惹事啦!”
  她身邊簇擁著兩個姑娘,一個在便利店的櫃檯裏翻找著什麼東西,另一個則使勁拉住她的袖子,她搓著鼻子,翻了個白眼低吼: “你也跟著去找,多找幾根,聽說那玩意光一個是測不准的!聽到沒!”
  “是……是啦,大姐大!你家的便利店的東西放的很亂耶!”
  “媽的,要你找東西,誰讓你來整理我家櫃檯的,找打哇!”
  他視線隨著那些女孩翻找的貨品好奇地看去,她卻察覺到他的打量,那桀驁不遜的眸子射出一道很?街的目光: “媽的,你活膩味了啊,誰准你盯著亂看的,你男的女的,杵中間幹嗎?想當人妖哇!”
  他被刺得一窒,抿唇垂眸,並不答話,倒是身邊與他同行的侍童拉著他往旁邊退: “淳少……少爺,咱們是男人,站……站左邊.”
  他被侍童拉著衣袖就往左邊的角落站,卻在路過那女子身邊時被她一手攔下,衣領被“咻”得拽住,那明明只到他胸口高度的女人卻硬是把他拉低了身,朝他惡狠狠地撂話:
  “喂,你露出這副楚楚可憐的委屈表情是什麼意思……”她的話語在觸到他拉近的面龐間驟然打住,只是瞪圓的黑瞳盯著他瞧.
  他不自在地別開臉,抬手推拒了幾分與她的距離.
  她卻毫不理會他若有似無的抗拒,全無男女之別地豎起鼻子在他身上努力抽吸著,最後張口呸回給他: “我呸!你什麼男人,身上一股娘們的花香味!嘔……”
  “淳少爺!”小侍童見自家主子被不明潑婦調戲,立刻插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後, “姑……姑娘,我家少爺是清白人家,已經定了親了,你這樣在這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的,有失體統,會壞我少爺清白的!”
  “噗……清……清白?你們是從哪個動物園逃出來的哇?男人要清白來幹嗎哇,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也要立貞潔牌坊嘛?你們誰哇?面孔這麼生.”她橫了躲在侍童背後的男人一眼,卻見他捂住被她拉扯過的領口,似乎對她的調戲敢怒不敢言,只是怯怯地將視線移向地板,那副委屈的模樣惹來她一陣反感, “我最討厭男不男,女不女的娘娘腔了,臉是長得是不錯啦,可惜是個軟骨頭……嗤……喂,東西找到沒?我老媽要出來啦!”
  “大姐大,驗孕棒找到了!”
  “你個豬!誰准你嚷出來的,找到了就快跑,我老媽出來非削死我不可!快撤!”
  她旋身掩護好兩個鬼祟的手下從門口溜走,自己則墊後.她抬手一拉門把,銀色晶亮的熟眼雕鳳鐲在日光燈下射出亮光逼進他的瞳孔裏,他一呆,眼睜睜地看著她佩帶鳳鐲的手抱著劫來的驗孕棒奔走開.
  “淳……淳少爺,那個鐲子不就是族長家代代相傳的信物嗎?難道那女人她就是少爺您的未婚妻?這家便利店店長的女兒?”天啊!她打劫自家的便利店,還那麼粗魯無恥,懷了別人的小娃娃?!完了,少爺這輩子算是毀在那女人手裏了,那種女人怎麼能給他家知書達禮,人畜無害,柔順純良的少爺一輩子的幸福嘛!
  他繃緊了唇線,憂心地看著那扇被重重甩上的便利店門.
  她……懷孕了嗎?有了別人的娃娃?
  他們還沒成親,她怎麼可以背著他先懷上別人的娃娃?
  東女族族規有訓:
  在家從母,成婚從妻,妻死從女,是為三從.
  母親說過,鳳鐲乃季家傳家寶,佩帶鳳鐲的女子就是替他選好的結親物件,可這般妻子要他如何去從,如何去順?果然並非女方不記得婚約,而是她壓根沒想與他成婚嗎?若是男子被退婚,他還有何清白可言?
  唉……
  “淳……淳少爺,這親事看樣子是結不得了,咱們先回族裏,再做計較吧?如何?”
  “……不.”
  “唉?少爺,您莫非真要跟那種女人過下半輩子嗎?”
  “既然定了親,我就是她的人.”
  “話是這麼說,可您不能糟蹋自己呀,以您的身姿,咱們族裏多少姑娘肖想您呢,您何必屈身給那……那種風流成性的女人……”
  “女人風流點沒什麼.”守貞在族裏是男人的事.
  “淳少爺,賢慧不能當飯吃,女人不壞,男人不愛,這是族裏的慣壞女人的廢話,成婚前就如此乖張,難保成婚後不欺負你,雖然她還算有幾分女人味,可是以您的身家,難道你還允許她在外頭藏嬌,兩男共侍一女來氣你不成?”
  “……”
  “少……少爺,您不要默認呀!”
  “……無妨,只要不被退親就好.”
  “少爺,保清白哪有一輩子的幸福來的重要嘛!”
  “我心意已決,多說無益.”
  “嗚……淳少爺……你的命真是好苦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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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片段:

(1)
  喬欽輕笑,抬眸瞥向舞池,不意外地看到那兩個麻煩綜合體又在被人搭訕,蘇家襖畢竟不經事,僵直了背脊完全不會應付,可那白笑葉卻能笑著拿出手機跟人換號碼.
  很好,她完全看穿了他的伎倆,他故意叫吧台領班將她們好好打扮,目的就是讓她們陷入窘境,本想找個機會顯示風度地幫她解圍,讓她欠下自己一個人情也好,畢竟以服務生的立場拒絕搭訕不太妥當,可這個女人根本不稀罕他多管閒事,自力更生得讓他根本無從插手,還特意讓他看到她混得風生水起的樣子,非要讓他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好吧,如果他肯承認他看得很慪很刺眼,她會不會消停點?
  好在這裏還有一位難兄難弟,有他在,至少他還能調侃這位少爺轉移一些他胸腔的鬱躁,於是,他裝得事不關己, “喂,她被人搭訕,你還坐得住?”
  簫夭景努力壓住蠢蠢欲動,眼神略微瞟向那幾個礙眼的混蛋, “我在等.”
  “等我店打烊再收拾那些人?”呵呵,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顧慮他的面子和感受的,可他現在不需要這份多餘的體貼,那幾個傢伙太礙眼了,礙眼到他第一次想整頓下自己店裏的歪風邪氣,誰准他們在他的店裏對女人那麼隨便的,又是搭肩又是調笑.上去揍吧,不用給他面子,說不定他會仗義相助簫少爺關門打狗.
  簫夭景斜白了他一眼,“誰管你的店,我在等她求我.”
  “可她看起來完全沒有求你的意思.”
  “……”
  “啊,被人拉進舞池去跳舞了.”
  “……”
  “誒,她表情很好笑呢,完全僵硬了.”
  “……麻煩你盯著你自己的女人好嗎?”
  “我幹嗎要盯一個和別的男人跳貼面舞的女人.礙眼.”
  “……”
(2)
  假日的公園,熱戀的情侶居多.
  因為剛認識的男女還在黑暗的電影院找觸電感覺,而太過貼合的情侶更是繁忙,逛著商場操勞著柴米油煙醬醋茶,逛著樓盤偵察著房價多少錢一平,結婚還要等多久,排隊等著領生產證,操心將來的寶寶要上哪一區的小學比較贊,最有愛的事也只是為對方買買內褲.
  所以,假日的公園被剛碰出電花,還在酥麻階段的熱戀情侶和溜狗愛貓的寵物一族全面佔領.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是有人喜歡不按章理出牌,把兩件很有愛的事強行融合起來做之,熱戀情侶加愛寵一族的升級版是什麼?
  用貓鏈溜人的變態情侶.
  “媽媽,那個哥哥牽的貓為什麼和我們家的不一樣?我也想要那種大貓.”
  “噓,小孩子不要看.會學壞的!”
  小孩子的玩笑話在大人的眼裏充滿了成人情趣,兒童的純潔世界和大人的骯髒思想顯然天差地遠.
  對周遭的竊語毫不介意,男人優雅得負手踱步,修長的手指纏繞著貓鏈,秀氣的俊容帶著餘慍未消的彆扭,身後的女人掛著項圈不時在他身邊兜兜轉,扯住自己脖上的項圈抱怨男人虐寵,指手畫腳地試圖討好解釋.
  可男人根本不肯聽任何解釋,把頭擺向一邊,不理會她的上訴,她怒了,抬起貓爪拍歪了脖子上的項圈.
  這動作才惹來男人的側目,一直冰冷冷的男人突然彎下身,伸出兩手到她脖前,她以為自己要被無罪釋放恢復人權了,咧起了笑臉乖順地迎向他,結果那漂亮修長的十指只是溫柔地把她拍歪的大朵蝴蝶結調正到她脖口,還愛不釋手地逗弄了一會那蝴蝶結上的大朵鈴鐺,欣賞似得退後兩步打量著這復古又經典的項圈款式,滿意她和貓鏈的親和度.
  “你到底聽沒聽到我的解釋哇!我真的是被他媽媽抓去他家的,因為他生病了在發燒,所以我才會隨手照顧一下,那然後他手機響了,我只是把手機放回他手裏哇!所以你看到的都是假的,是誤會啦!”
  蘇家襖發出一串聽起來就很像藉口的解釋,讓男人本已稍微好轉的臉色烏雲密佈,這個女人的確不會在適當的時候說適當的話,在他替她打理項圈的時候撒個嬌,發個嗲,他也許還能甘願被糊弄過去,可是她竟然選擇詳細地為他講解一邊,她是怎麼去了那個小妖精的家,怎麼心疼他發燒很可憐,還照顧他,幫他接電話,還跟他手拉手.
  越聽越火大.
  他旋身勒住貓鏈,繼續向大眾炫耀他與眾不同的寵物.
  “你別使勁拉哇,你快幫我把項圈拿下來啦,我不要被溜,所有人都在看,我很丟臉耶!”
  季淳卿充耳不聞地背後的哀號,繼續往前走.
  “你不要再往人多的地方走啦,我認錯就是了!”
  他腳步依舊不停,似乎不期待她能自我檢討.
  見他依舊不肯讓步,她只得把本想到家再告訴他的話嚷出來解救自己的困境: “好啦!這條貓鏈不是給他買的,是給你買了啦!”
  她知道他最慪的就是這個,他的變態嗜好不准他人染指.果然她一嚷見效,他頓住了腳步,卻還是不肯轉過身來解開她脖子上的貓鏈.
  他沒料到她如此狡猾,一句話幾乎快要潰散掉他所有的怒火,就因為她稍有把他放在心上,撥了一分心思給他,注意他的喜好.可他不能洩露心思,若被知道他如此好打發,她一定還會變本加厲地利用他去演戲,去報復.
  “喵.”一聲純貓科動物撒嬌的叫喚聲從背後傳出,觸動了他的神經.他的身子一僵,連帶呼吸也濁重起來,有什麼東西衝破他的禁錮流瀉出來.
  那只狡猾的貓科動物似乎注意到獵物的細微變化,抬起貓爪在他的襯衣上蹭了蹭,再發出幾聲擊中他軟肋弱點的討好聲: “喵……喵喵.”
  這未免也太可愛了吧?
  那悅耳的嗚喵聲不絕於耳,她甚至學著乖貓的動作,拿臉蹭了蹭他的背,脊樑骨竄起的暖意讓他想破天荒地想罵髒話,不知該叫她有多遠死多遠,不要只有出了事才知道滾到他身邊來裝可憐,還是該把她拎起來揉進懷裏好好疼愛,捏她的臉拍她的爪子,誇她乖乖學貓叫的模樣好可愛好對他胃口.
  “嘩啦”
  隨著貓鏈落地的聲音,他旋過身,將那只還在臨摹乖貓喵喵叫的傢伙摟進懷裏,然後,他選了比這兩個更差的選項: “下次演戲,最起碼要讓我先知道.恩?”
  他認了,被利用也好,被大概報復工具也好,但是,他有權利當第一個知道的人吧?不要等到別人來告訴他,他才知道自己當了傻瓜,至少讓他在聽完別人罵他是傻瓜的時候,他能鎮定自若地回應那人, “我知道,但我高興,怎樣?”
  失而復得的香氣伴隨那句讓她被震到的話語在她身邊散漫開來,她知道自己對簫夭景的記憶還未完全沉澱,在這種時候被感動到去鑽季淳卿的懷很壞很要不得,可他從不跟她硬碰硬,露出滿身弱點給她看,只要簡單的小動作滿足他,就肯為她義無反顧地先退一大步,這舉動讓她好饜足,忍不住伸手去摟他的腰身,舒服地窩在他懷裏.
  原來她不是不會讓步,只要有人肯先為她退一步,她也會收起爪子很乖很好相處.
  “這樣很沒男人味?”見她安撫似得摟住自己的腰身,他把這動作解讀為安慰,略抿住唇探問.
  “才不會沒男人味!超贊超頂!我很喜歡哇!”
  她生怕他曲解,急切地解釋,拖口而出的喜歡讓她咋舌,他卻毫無反應地眼色平靜地看著她,對她莫名其妙的表白不給一絲回應和鼓勵,好象她在唱獨角戲.
  “呃……你當我沒說過好了.”
  “再說一遍.”
  “當我沒說過?”
  “前面那句.”
  “才不會沒男人味?”
  “……後面那句.”
  他因得不到自己要的句子,略有不甘地扁唇,而她也徹底明瞭他想要的哪個句子,“我……我很喜歡.”
  他的唇因滿足而拉出飽滿的弧度,垂眸側顏貼住她的唇,“再說一遍,來這裏說.”
  勾挑的話從他的嘴裏渡到她的唇上,根本等不及讓她開口講話便探舌攔截了她所有的話語,磨蹭地在她唇舌間輕吮討要, “再說,把話說清楚.”
  “我……唔……我要說的時候,你就打擾我.”她縮回舌想找回自己說話的權利,結果被他糯軟地撥弄又再次失聲在他唇間.
  “我沒有.”沒說服力的話從他繁忙的唇舌噓出,攪和著從他身上鑽出的曖昧深濃香氣.
  蘇家襖就此認定,季淳卿是個欲望貪婪的傢伙,儘管從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來.
  他認真地餵食自己的貓咪,所謂公園,就是情人們公開親熱的合理場所,而他反正早就被帶壞徹底不成體統了,懶得掙扎的結果就是隨著自己的性情來,想要就要.
  他正喂的專心,可吃在嘴裏的舌頭突然不安地亂動起來,攪得他不能安寧閉眸放鬆感覺.不耐地眯開一隻黑眸,詢問她不好好吃飯有何貴幹.
  她拍著他的肩膀,嘴還被銜在他唇上,手指卻著一邊的樹幹邊正發生的案件----某個看起來眼熟的男人正把他的女學生白笑葉逼在樹與自己之前,準備下嘴.
  他沒心沒肺地一瞥,得出結論:不管他事,他只想繼續喂貓.
  “那個混蛋想強吻笑葉哇!”她不再專心於他,好容易找到說話的空隙.
  他們接吻沒人管,人家在樹邊接吻也不管他們的事吧?
  可顯然他家正義感太旺盛的妻君不是這麼認為的,拋下他,她不顧脖子上還拖著條鏈子,拔腳就往樹邊跑,可才跑到一半整個人的動作卡在半路上,回頭一看脖上的鏈子被某個被拋下很不爽的男人踩在腳底,不讓她搞不清狀況就沖出去闖禍.她不認輸,充分發揮人不到聲先到的能力,朝案發地大吼道:
  “姓喬,你敢欺負笑葉,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到底誰在欺負誰,還是未知數呢.”被人無故打斷企圖,喬欽輕輕一笑睨眼看住白笑葉.
  掠過那只正張牙舞爪卻很沒殺力的棉襖寵物,白笑葉有恃無恐地舉起拇指指向踩住貓鏈不放,表面波瀾不驚,實則很有殺傷力的寵物主人挑釁道, “怎麼?你打算在我講師面前強吻我嘛?就為了證明你吻技不差?”
  “講師又如何?他連自家寵物都管不好,有時間替你分勞嗎?”
  被無辜挑釁的季淳卿挑起了眉頭,可事不管己高高掛起的性格使然,他依舊隔岸觀火,只打算在必要時回給這男人他剛剛有權利說的臺詞----“我高興,怎樣?”.
  喬欽見季淳卿毫無所謂的態度,就差沒有攤手說句“要強吻請隨便”,他微笑續道,“再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自己才剛吃飽,沒道理阻止我進食吧?”
  “是嘛?可是你怎麼肯定我想被你吻呢?”
  “你一直很喜歡,不是嗎?”
  “我是,不過,截止到昨天為止.”
  “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欲擒故縱這套對我不管用.”
  “我沒有啊?昨天那條短信,我是真的發錯了,而且,我可能快要有新男友了.”
  “那你今天為什麼赴我的約?”
  “大家是朋友嘛,而且週末很無聊耶,打發時間啊.不過……我沒料到,你有對朋友做這種事的喜好.”她略有所指地比了比兩人過分貼近的距離.
  “笑葉.你很會惹火人.”
  “我也好奇以前我為什麼對那麼收斂.”
  “好,朋友就朋友.”喬欽舉起雙手,提起最後一點男人風度從她身邊微笑退開, “不過,你不是說在找打工的地方嗎?作為朋友,要來我酒吧做兼職嗎?”
  “呃……”
  “你不敢?”似乎很慶倖她的示弱,喬欽揚起唇角, “朋友而已,你在擔心什麼?恩?”
  “如果我是要存和未來男朋友去旅行的經費也可以嗎?你知道,現在追女生花錢,追男生也同樣要花錢的.”
  “……”
  “那真是太好了,不過能不能再借用朋友的頭銜開個後門,因為我一個人回家會怕,所以,讓棉襖陪我一起上班吧?”
  “我.無.所.謂.”一字一頓壓低的聲音從喬欽的牙縫裏滾出來.
  “那什麼時候缺人上班,你電話通知我咯.”
  “只要你別再發錯訊息,把我當成別人就好.”
  “下次不會了,老闆.”她俏皮地行了個軍禮,目送著喬欽暗壓著怒火走人,再跳到撲騰的貓科動物面前,誇獎著她的扮相,“棉襖,這項圈很適合你耶,拿家情趣店買的?”
  “……你到底對那傢伙做了什麼,把他惹到這麼火大?”
  “唔,”白笑葉努力翻找著昨天的記憶,最後組織起來平緩得說道, “就發錯一條訊息給他啊.”
  “什麼訊息?”
  “寶貝,你的吻技好棒好舒服.結果我發現我錯人了,就再傳了一條簡訊給他,告訴他,不好意思,發錯了.”
  “……”這個報復心比她重好多的女人,為了被劈腿那天的“寶貝事件”步步為營到了變態的地步哇.
  “所以,你會陪我去雪工坊打工吧?”
  “呃……”突然被點名,蘇家襖愣了身,下意識地回頭去看自家主人,畢竟鏈子還踩在他腳底下呢.
  “季講師,棉襖借我幾天嘛!”
  季淳卿冷笑開口,腳尖更使勁地踩向貓鏈,嘴裏卻還丟出故作民主的話: “你問她自己.”如果她真的想安分地待在他身邊交往看看,就該離那個有小妖精出沒的酒吧越遠越好,藕斷絲連是件很沒品又齷齪的事.
  “棉襖,季講師說不管你了,你要不要跟我去打工?”
  “呃……”背後的視線好淩厲,身邊的視線又好期待,她被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
  “拜託,就這一次,我難得求你的,還有上次借你一夜情的度夜費,人情大過天,再說,你也看到那男人今天的舉動了,明顯就是挖個陷阱給我跳,不跳沒面子,可如果我單獨行動肯定讓他有機可趁.”
  “唔……說的也是.那個混蛋一看就對你圖謀不軌,你一個人肯定被他吃到骨頭不剩,好!我挺你!”歸根結底,她蘇家襖骨血裏就流淌著義薄雲天四個大字,見色忘義絕對和她絕緣!
  “萬歲!棉襖果然比較喜歡我,季講師,你還差的遠?!”
  挑撥離間的話讓季淳卿鎖眉,他就不該期待那顆豆腐腦能做出什麼讓他滿意的決定,民主用在她身上簡直浪費.
  一隻會偷腥且記錄不良的貓需要什麼民主?被喂飽了會喵叫就好,想到此間,他決定再度屏棄族規,替妻君拿主意.
  “不准去,現在回家!”扯住貓鏈,他獨斷地下命令.
  “喵喵……”委屈的喵嗚聲綿綿而出.
  “……不可以超過12點,離那只小妖精有多遠站多遠。”
  “任務收到.”
  搞定!所以說,有弱點的人實在是太好對付了.
(3)
  “你身上的脂粉味怎麼這麼濃啊……”她抓到唇齒相貼互咬的空隙,嗚綿地抱怨.
  他專心地伺候她,唇曖昧地移上鼻尖軟軟地挑 逗道, “你看起來不會不喜歡.”
  “是還好,但是……有損男人味嘛.”
  “可我控制不住,怎麼辦?”
  “咦?”為什麼聽起來有種色色的感覺,她抬眼望他,見他臉色粉潤,抬袖嗅著自己身上的香味,一臉為難挫敗的表情.
  沒辦法,那香味真的太濃郁了,從他的皮膚深處蔓延出來,愈演愈烈,根本阻攔不住他的男人味被一一抹殺掉.
  “不是香水嘛?”
  他搖頭.
  “那古龍水?”
  他再搖頭.
  “那是什麼?”
  “……”他要怎麼解釋,那是因為特殊體質的關係,所以他喝酒揮發得快不易醉,可身體一動情發熱就會散發出耐人尋味的脂粉香,而且越欲越濃,說白點……就是他發情想要的標誌.可如此不知廉恥的話,他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腦袋是這麼想,可自己被遊竄的濃郁情香沖昏了頭,熱唇一開,他發現他說出口的話更加寡廉鮮恥.
  “我想把你栓起來.”他微閉著眼眸,側過臉龐勾挑她的嘴唇綿綿地舔過,補充道, “用貓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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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片段:
(1)
  想別的男人還是跟他睡?就算是講師也不該出這麼露骨的選擇題給她選吧?幹嗎把他們之間說得好象除了肉體關係,什麼都沒有.
  “太難了?”看不得她有一絲猶豫,他故作體貼地給她講師指導,手指輕佻地從她睡衣的領口溜進去,“那不如我們來做點什麼,累到你想睡就好.”
  甩開什麼兩情相悅才能做的精神潔癖,他不打算再放過她.
  他已經過了蓋上棉被純聊天的年代,既然她把心思都放在別人身上,那麼就把純肉體關係分給他好了,反正這只靈肉分離的壞貓認定他們之間的關係只是“處女情結”衍生出的肉欲而已.
  這樣也好,既然她只迷戀他的肉體,他就多做幾次,多喂幾次,讓那爛透的“處女情結”滲入她骨髓,想割捨也沒辦法.
  “來,喝一口水.”他端過床櫃上的水杯喂她喝下.
  “咕嚕嚕,你要幹嗎?睡前喝水,你想我尿床啊?”
  “不,我只是覺得,要叫吟一個晚上,應該會很累很口渴很可憐才對.”
  “什麼?你要我咕嚕嚕……咳咳咳!”
  “喝吧,待會你就算哭著要喝我也不會喂你了.你應該看的出我在生氣吧?恩?”
  “……”

(2)
  她扁起唇四下找尋那個水性揚花的標的物,可嘈雜的包廂已經糜爛成一團,燈光帶著電子樂的節奏時而微亮時而灰暗,人們三三兩兩簇擁在一起,跳舞的跳舞,喝酒的喝酒,根本分不清誰是誰,更有人興致高漲地圍著桌玩國王遊戲,可依季淳卿那古板又不合作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乖乖完成國王提出的任性要求,要他下水玩這低俗遊戲,不可能啦!
  蘇家襖沒多想就把目標從桌邊的國王遊戲離開,也不知道是誰抽到國王簽,囂張又損人地高嚷道, “請5號用嘴巴叼著酒杯送到7號嘴裏,要想辦法讓他全部喝下哦!”
  “哇啊!這個刺激耶!用嘴巴叼著喂酒,就得在人家身上蹭來蹭去吧?誰是5號?誰是5號呀!”
  “7號7號7號在哪里,快出來被人喂酒哦!”
  “間接接吻,間接接吻,間接接吻!”
  一片呼喚聲中飆出簫夭景翻臉的拍桌聲, “誰出的破爛主意,少爺為什麼要被人喂酒!”手裏的7號簽被簫少爺砸在桌面上,他站起身直接要走人,本來就是被抓來湊數的他根本不用理會這群爛醉到沒理智的人.
  可身未起就被人拽了回來,一陣迎面的幽香竄上他的鼻樑,只見那已經眼神迷離俏臉潤紅的季講師手裏正舉著5號簽朝他明指暗示地晃了晃,頓時,他悔青了腸子,倒抽一口涼氣.一杯攙了奶茶的酒汁讓季淳卿唇含媚笑,瞳似游離,理智拋進了垃圾筒,忘了今夕何夕.
  用簫夭曄的話來說就是可愛透了.可在他簫夭景看來卻可怕可惡可恨透了!是他在整人,為什麼搞到最後他要反過來被整?這個混蛋講師是故意的吧?想借酒裝瘋報復,其實根本沒有醉?
  “反正都是被我壓,你看是要站著,坐著,還是躺著?”奶醉幾分暈,百無禁忌卻有含義頗深的話從季淳卿的唇裏流出,他撚起酒杯,晃了晃純紅的酒液,朝簫夭景警告地笑笑.
  “他媽的,少爺是大男人,殺了我也不要被男人壓在身下!不玩了,姓季的,你別過來!”打死也不要,被男人壓過,尤其這男人還是自己的情敵,他還要不要出去見人啊?
  此等飛來豔福砸到頭頂卻不要?簫夭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地插話,大義滅親地逼自家親弟就範,“喂,夭景,這就是你不對了,就算我想代你受過,可願賭服輸,做男人嘛,這是最起碼的吧?”
  風涼話讓簫夭景怒上心頭,正要抬腳去修理自家老哥,衣領卻被人咻得揪住,朝那人的方向蠻力地一拽,未等他及時反應,冰涼的玻璃杯沿就貼上了他的唇,季淳卿那雙黑沉的墨瞳在他眼前猛得放大,兩片紅潤又礙眼碰過他在意的女人的唇叼住杯沿近在咫尺,還作孽又曖昧得吹拂著熱暖的氣息,零點幾毫米的距離讓他的臉唰得紅起來,他成年後還沒和男人靠得這麼近過,就連他哥都沒有,更何況是和自己覬覦同一個女人的男人,這感覺真是怪透了!
  眼觀眼,鼻觀鼻的狀態讓簫夭景不敢有絲毫動作,生怕他的嘴唇會貼上來,只能噁心得又翻白眼又皺眉頭,莫可奈何地僵立原地.
  “喂!小妖精,喝!”命令似的軟語從季淳卿的嘴裏含糊地跳出,未免他們中間的酒杯破碎,他不客氣地揪住簫夭景,不讓他後退走人,一副“不喝光就要你好看”的幹架模樣.
  不耐煩簫夭景動作緩慢又不合作,更不想和勾搭自家小貓的討厭傢伙繼續貼合,季淳卿乾脆扣住他的腦袋,把他肩頭按低,扳過他的下巴,銜住酒杯頭一揚,順勢把酒液全數灌進他的嘴裏.
  “唔!唔唔唔!咳咳……咳!他……唔……他媽的,有……有種我們倆去單挑!”
  他媽的,這混蛋講師當真被奶茶灌醉到毫無理性了嗎?竟敢用強吻女人的姿勢來灌他喝酒,還一直在他身上亂蹭!
  簫夭景被動地接受那些滾向自己的紅酒汁,他毫不溫柔的喂法嗆得他翻江倒海,酒汁灌必,他季淳卿得逞得哼笑,接受大家敬畏的掌聲,他抬袖胡亂地擦著臉上的紅汁,頭痛欲裂地咳著嗽,賭氣似得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調養生息,再也不想和酒瘋子玩這低級遊戲.
  被男人強壓這種丟臉的事,傳出去他還要不要混?男人雄風何等重要?啐,還好沒被那個女人看到,要不然他非得撞牆不可.
  一張面紙打著顫,小心地被遞到他面前,他腦中羞憤糾結未想太多,接過紙就往臉上擦拭.
  “左邊那裏還有點,沒擦乾淨……噗……”
  “哪里?這嗎?”他不疑有它地抬眉詢問,卻在下一刻從頭腳的石化住.
  蘇家襖深憋著滿腔快要噴出的笑意,一臉同情地朝他左邊臉頰指示,告訴他,他剛才被男人強壓的證據還沒有消滅乾淨,還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沒被他強吻,我們中間隔著個酒杯!”最拙劣的解釋從簫夭景的嘴裏噴發,為了在女人面前挽回男人尊嚴,畫蛇添足也好,欲蓋彌彰也好,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唔,我也沒小氣到這樣,男人的話,我不會亂吃醋啦.”撂下大方話,她還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身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老實說,兩個各有風格的優質男人在同一個畫面裏激情定格,還蠻讓人心跳加速的.
  吃醋?她的意思是,如果是女人跟他玩這個遊戲的話,她會不爽,會在意嗎?這種超越尺度的安撫和間接告白告白有什麼兩樣?
  這認知讓坐在椅子上沒敢抬頭看她的簫夭景抬眸瞅她,她還醉心于桌邊在繼續的荒唐的國王遊戲,憋著笑看他們玩著誇張的遊戲,透過氤氳的暗光,她難得恬靜的表情變得好讓人動心,他的唇微微一動,正要動容地說些什麼不會跟別的女人玩這種遊戲的屁話,可話未起頭,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興師問罪地轉頭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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