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一隻貓BY半個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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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內容:
正文 楔子

    溫芯死了。

    一月一日。

    她的生日,同時也是忌日。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生命會如此短暫,死亡會如此突然。18歲生命還剛開始,轉瞬之間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那樣子,生命應該很完美吧,至少從科學計時的角度來講,是很圓滿的,比死在別的日子要讓人印象深刻的多。

    溫芯呆呆地站在路中間,自我安慰地想著,此時的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軀體被幾個穿著白大褂的救護人員抬上救護車運走。沒有人理會她,她好似一尊空氣,穿過好多人的身體,沒有人看到她,也沒有人聽到她說話。

    現在怎麼辦呢?

    別人都是為救人而死,她卻為救貓而亡!

    溫芯在心裏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自己死得的確不值,可誰叫自己是愛貓一族呢?現在也不能怪那只橫過馬路的黑貓吧?雖然黑色的貓被稱為不幸,雖然不幸的事真的發生了,但好歹它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說不定它還上有老貓下有小貓。沒辦法啦,不能找它索命……

    “喂,你等一下。”

    一個聲音傳入了溫芯的耳朵,她四下仔細觀望,卻未發現有人像是在對著她說話的樣子。難道是她的錯覺嗎?她都已經是鬼了,誰看得見她呢?

    溫芯歎息一聲,繼續向前飄行。

    “溫芯!”又是一聲,特意加上了稱謂的呼喚。

    溫芯這次確定了自己的耳朵沒有聽錯,絕對不是幻覺或錯覺。聽聲音,像是來自身後,她霍地轉身,一隻黑貓正慢悠悠地向她走來,步履從容,神氣倨傲,詭魅的同時,還擁有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高雅。

    溫芯顰眉,納悶地心忖:這黑貓,不就是她剛才救的那只嗎?難道是它在跟她講話?

    “溫芯,你要到哪里去?”

    不……不會吧?貓居然說話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溫芯的身體像彈簧般彈飄了起來。

    “你下來啦,這樣和你說話很累耶!”黑貓優雅從容的坐著,琥珀一樣的明眸幽幽地望著她,面容裏夾雜著一絲微笑。

    溫芯看得怔怔出神,又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的人,還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似乎他們都看不見它的存在,這是怎麼回事?

    溫芯滿臉疑惑之色,輕輕飄動淡透明的身體落到黑貓的身邊。

    “我是死神手下的一隻貓,今天不過是恰巧路過這裏,卻害你丟了性命。你命不該絕,為了補償你,我可以讓你重新得到生命。”

    溫芯聞後一陣欣喜不已,忙道:“那你可以把我送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嗎?”

    “抱歉,你以前的軀體已經毀了,我的能力有限,只能為你在另一個空間找一個替代的。”黑貓略有些歉意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穿越?”

    “嗯,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是的。”黑貓點點頭,迫切的說道:“那我們開始吧。”

    “等等,讓我好好想想!”

    “不要再想了啦,沒有時間了。要是死神大人來了,我就完了!”黑貓神情顯得異常的緊張,不自覺得說漏了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溫芯秀目一瞪,“你不說清楚,我就呆在這裏不走了。”

    “哎呀,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還不成嗎?再過幾分鐘死神大人就回來了,要是讓他發現你死了,他會懲罰我的。”它立時變得非常害怕,因為這會讓它回想起以前的恐怖經歷。

    “哼哼,黑色的貓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可是為了救你才死的耶,竟然給我玩陰的,當我是白癡啊!我等死神來了為我還陽,看他怎麼罰你!”溫芯氣急敗壞的說著。

    黑貓不怒反笑,嘲弄而詭異地望著她,直言不諱的說:“你已經死了,死神大人只會帶你回地獄,不可能為你還陽的。”

    “那……那怎麼辦?”溫芯嚇得聲音驟然低了好幾個分貝,神情不免也有些急了,等死神駕到那還得了,“我答應你了,穿越就穿越,還不快點!”她發誓:等她還魂後再也不和狡猾的貓打交道了!

    “那我開始了……”

    “再等等!”

    “你煩不煩啦!”黑貓不耐的說道。

    “既然是你欠我的,替代的軀體我總可以選擇吧?”

    “這……你說來聽聽。”

    “我的要求不多,一定要是女的,而且皮膚要白,樣子要正,俗話說一白遮三醜嘛,以前的我就很白,這點我很堅持。還有,如果能有錢有勢,光躺著享福那就最好了,不用吃苦受罪。”

    黑貓臉色微變,低垂下頭細聲說道:“我儘量,可是……”

    “可是什麼?”

    “有一點我不能保證……”說到一半他忽地愕住,“糟糕,死神大人來了,我要趕快送你走了……”

    “啊……我的媽呀~~~~~”

    溫芯就在一閃光後,“噗”地一下從原地消失了。

正文 第1章

    盛唐,長安城。

    長安城乃天子腳下,從來就是天下第一等富貴繁華之地。作為絲綢之路的起點,長安城也是世界上第一座人口超百萬的國際大都市,被譽為“世界的中心”。

    當然,在如此繁華鼎盛政治安定的年代裏,自然有許多富貴地主四立而起,而今長安城首富,當推皇城以北的南宮府。

    在城裏,一提起南宮府,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南宮家是以絲業與繡莊起家,後來又做起了珠寶、香料、藥材和運輸生意,酒肆茶坊、客棧店家更是遍佈坊巷間,甚至連……連風月酒樓也都有所涉及。南宮家的生意遍佈天下,說起來一點都不過分,如今財富已積累到難以計數了。

    只遺憾這家的主人代代皆早早夭折,人丁不旺,又多是單傳,到了這一代,南宮家只剩下了南宮錦這唯一的血脈。

    或許正因為如此,南宮錦從小就受到了父輩的精心栽培,聰明絕頂,才華過人。事實也印證了這一點,自他接掌南宮家後,南宮家在短短兩年內一躍成為了長安城的首富。

    自古,從商者乃賤民也。而南宮家卻不一樣,他們雖然歷代無人為官,但討進門的媳婦幾乎每一個都是官家千金,南宮錦辭世的母親還是一位皇親國戚,其胞姐尊為淳王王妃。

    據說淳王王妃極其寵愛她這個外甥,甚至勝過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李禦。

    據說淳王王妃為了南宮錦組織了不下上百次的相親會,結果每次都因女子群毆爭鬥而不了了之。

    據說南宮錦被他放蕩成性的風流堂哥李禦帶壞了才會做起了柳巷生意。

    據說……

    顯赫的家世和萬貫家財,再加上極俊美的容貌,南宮錦的八卦消息自然是滿天飛。試問長安城有誰不想將自己的女兒嫁于南宮錦呢?可惜,用強的不行,用軟的也不行,南宮錦雖已是二十有二,但至今卻仍未娶妻——鑽石王老五是也。

    不過,另外還有傳聞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怪癖——

    “咚,咚,咚”,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起。

    “少爺,我是柳毅。”

    “進來。”一個輕微而又低沉、充滿蠱惑力的聲音自書房內緩緩傳出。

    南宮錦的得力手下,素有“小諸葛”之稱的柳毅,獲得主子的回應後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月輝般出塵的人端坐於書桌前,一身似雪的白衣,纖塵不染,一頭烏黑亮澤的長髮隨意的束在腦後,微側的容顏,挺挺的鼻樑,輪廓分明的淡粉色的唇、潭水般深澈的眼眸,偶有幾縷略短的發絲順著男子臉上漂亮的輪廓垂下,形成一副令人屏息讚歎的畫面。

    “少爺,這是揚州分號的帳冊,我看過了,帳面上似乎有些問題。”柳毅收回讚歎的目光,踱步到了桌前,輕聲的說道。

    “嗯,你把它擱下,我稍後再看。”南宮錦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雙眼依然盯著手中的文件。

    這麼大的事兒,主子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這不像是主子平日裏處理事情的風格啊!

    放下帳冊,柳毅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擱在桌案上的茶,而南宮錦優雅地端起茶盞,在輕撥了幾下後便喝上了幾口。

    這茶的香味……

    柳毅凝神一聞。

    果然如他所料,是碧螺春!

    每當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喝茶,而且一定是碧螺春。

    “少爺,你今天似乎有點不高興,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錦細長的眼睫輕?了下,放下茶盞,緩緩道:“剛才歐管家告訴我,小白快死了。”

    “呃?”柳毅聞後有些吃驚,微張著嘴歪著頭楞了一會兒,然後恍悟地“啊”了一聲,臉上忍不住一下子笑開了。“那個啊……終於快要懶死了嗎?”

    南宮錦淡淡瞥去一眼,“嗯,已經懶得吃飯了。我讓下人餵食,竟然還懶得咽下去。”

    “啥?丫環親自喂到嘴邊都不吃,這麼拽?”柳毅難掩笑意地嘴角微微抽搐著。“不過,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給小白吃好的住好的,還有專人每天當祖宗一樣伺候著,等得不就是這個,現在又何必難過呢?”

    “不是難過,只是覺得有點失望。”南宮錦惋惜地搖了搖頭說:“本來我還打算給小白找個媳婦兒什麼的,沒想到卻這麼突然……

    “拜託啦,少爺!”柳毅哀歎。“你又忘了小白的性別了,你要‘她’怎麼娶媳婦呀?”

    南宮錦面不改色,“是嗎?我還以為能找到新的樂趣呢。”跟著語調微微一低,“說實話,我開始覺得有點無趣了……”

    柳毅聳聳肩,對他這類的話早已習以為常。“既然如此,少爺怎麼不去看看小白,或許還能見上最後一面?”

    南宮錦慵懶地往後倚著椅背,頗無聊似的把視線移向窗外,慢條斯理地說道:“三個月前小白開始懶得洗澡。”

    柳毅雙眉微揚,“所以……”

    南宮錦神情驀地轉冷,“很髒。”

    柳毅白眼一翻。

    少爺啊少爺,你的怪僻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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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笑片段:
(1)
    嗯,既然她好不容易振作起來,那麼先熟悉一下環境,逛逛花園吧!她告訴自己。

    於是她悄悄地溜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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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座獨立的庭院,粉牆黛瓦,幾條彩色的碎石小道穿插其間,幽僻精緻。

    院裏靜靜的,僅有的聲音就是清風吹過耳畔所留下的回音。

    庭院中間有一池面積不小的水塘,水塘四周擺列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岩石,池塘裏面全是悠游自在的錦鯉。

    大樹上,嫩葉已經開始發芽。小小的芽胚害羞的從細樹枝上冒出頭顱來曬太陽。

    溫芯悠閒地晃了一圈,到這裏後第一次走出這房間,沒想到這院子還是蠻幹淨的,小山流水,橋庭院宛,感覺很復古也很清雅。只是,走廊邊如公寓般有許多緊閉著門的房間讓她感到疑惑。

    難道這裏除了她還有其他的房客?

    好奇心是足以殺死一隻貓的。這樣的疑問,不免挑起了她的興致。她隨意選了間自己房左側的房間,決定探訪一下左鄰。

    還好!房門並沒有閂,前爪一推門就開了。只不過她沒有動,愣在了門口,眼前的一幕把她驚呆了。一眼望去,裏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頭豬?!

    天啊!我是不是眼花了?

    溫芯不敢置信地走近幾步,抬起貓爪背使勁地抹了抹眼睛,最終還是確認了,那真的是豬。

    這時,走進來兩個琴師,一人拿著琴,一人拎著椅子,逕自坐下,輕攏慢撚,對著那頭豬彈起了不知名的樂曲。

    這是在幹什麼呢?

    溫芯還沒回過神來,更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在音樂的伴奏下,豬開始搖頭擺尾,豐腴的屁股劇烈地扭動,三寸“金蓮”則一前一後,一上一下,翩翩起舞。

    哇!不會吧!這樣也行。

    她連忙望向琴師,發現琴師們好像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仍然一直彈著,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仿佛他就只是為它伴奏而來。

    這家少爺是不是精神有問題?還是腦子進水了?

    她,一隻貓,有兩個人伺候;它,一頭豬,有兩個人伴奏。

    到這份上了,動物過得都比人還高級。

    有錢沒地方花麼?還是這世道變了?

    好奇心驅使,她決定繼續探險。

    既然看完了左鄰,當然也要去打擾一下右舍。

    右舍的房門也同樣沒有閂。她輕輕走了進去。雖然在進門之前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驚了一下。

    一個室內水池?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水池裏的那幾隻小動物。

    一隻青皮白肚的青蛙,四腳朝天躺在池邊,四肢動來動去無奈就是翻不過身。

    一隻肥碩的螃蟹,全身雪白,和普通螃蟹的顏色不一樣,更另類的是,它不是橫著爬,而是豎著往前爬,行動迅速。

    一隻大烏龜伏在水裏,爬呀,遊啊,轉?,它時不時還會把四肢伸展出來,表現很活躍,可惜卻沒有頭。

    瞧著、瞧著,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

    這算什麼?

    躺著的青蛙?豎著爬的螃蟹?沒有頭的烏龜?

    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狒狒跳草裙舞,禿鷹長頭髮,臘腸狗孵蛋,貓頭鷹倒立,無尾熊長尾巴呢?

    這家少爺一定是瘋了,否則幹嘛養了這麼一堆奇奇怪怪的動物!溫芯心裏想著。

    突然,隱約中,她似乎聽見幾聲咆哮聲,聲音很細微,但仍可以分辨出聲音是由外面發出來的。

    她踱出房門,豎起耳朵,左右張望。院子左側一間單獨的廂房像是有動靜。

    裏面住的誰呀?

    這麼大牌!獨立的房子可比他們這種合住公寓強太多了!

    她立即來了精神,加快了行走的速度。轉眼就到了那棟廂房前。

    奇怪!大門緊閉,鎖得嚴嚴實實的。仔細探察一番過後,她發現門旁邊牆角處有個活動的小門,若非虛掩著,還真看瞧不出來。

    溫芯心忖道:這個小門或許是往裏遞水送飯的地方吧,不過還好門的大小剛好夠塞進一個她,應該能夠進去。

    這樣的發現讓她激動不已,她沒有多想便直接鑽了進去,立時就感到有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有動物糞便的味道。

    她嫌惡地撇了撇嘴,本能抬頭一看,她的前方正矗立著一隻雪白的兇猛動物。

    老虎,絕對的大老虎。溫芯看著這龐然大物,第一個念頭是:哇,老虎,真正的老虎耶!第二個念頭:籠子??接下來:老虎不在籠子裏,我不在動物園裏;最後她才想到,老虎是要吃人的。

    “喵喵喵喵!!!……”一聲慘叫,她終於恢復了正常反應,連忙跳出小門,在院子裏瘋狂地跑了起來,直到跑出庭院,心還在打鼓一般瘋狂跳動,剛才那一幕簡直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呼!她緩過勁來第一件事就是喘氣。

    溫芯蹲靠在楓樹樹幹旁,半張著嘴呼哧呼哧地喘氣,大肚子一鼓一鼓的。

    連、連老虎也有養?

    開什麼玩笑!

    這家少爺不會是個變態吧!照顧她的那倆個丫頭把他說得神乎其神,完美無缺,就好像是偶像劇中的白馬王子。可是,一個正常人誰會這麼做,誰敢這麼做?!

    幾片楓葉從樹上悠悠飄下,瞬間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的目光不經意地往上一瞥,只見庭院的大門之上有一匾,匾上書著三個大字。

    禽、獸、苑?!

    錯大愕,瞪大眼,張大口。

    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家的少爺就是一個變態、一個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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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眯著眼睛曬太陽的米蟲生活,確實是不錯的願望。

    可能是因為前身是天下第一懶貓的緣故吧,房門是從不上鎖的,也沒人會限制懶貓的活動,所以她可以自由地出入庭院。

    白天的時候,她就到處亂轉轉瞎看看,回來對著左鄰右舍——一幫子可愛的動物嘰哩咕嚕地訴說外面的見聞,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貓語,自言自語的自得其樂。碰到天氣不好的,她就在屋簷下美美的睡一覺,晚上再回自己的房間,等晚飯、聽八卦。

    咳,對了,請自動忽略那只大老虎,它不在可愛的範疇裏。

    這樣生活讓溫芯很是愜意。對於同樣懶散的她來說,貓的生活是再適合不過了。溫芯就是這麼一個隨遇而安的人。

    可是,如果同時有兩個人,注意,是兩個女人,八卦之餘總在你耳邊不停地強調著,你是如何如何的肥胖、如何如何的難看,然後又用一種無比同情的眼光看著你,估計神仙也會挨不住地提早崩潰,更何況是爾等凡人!

    沒過多幾天,她終於受不了了!這個世界,除了豬,誰還會任由別人嘲笑她胖?動物也是有尊嚴的!

    心理變,態度也變;態度變,行為也變;行為變,習慣就變。我要減肥!就算做貓也要做只漂亮的貓,氣死她們!溫芯在心中發誓道。

    然後浩浩蕩蕩地,她的減肥計畫開始了。

    第一步:節食。

    為了短時間瘦身,她早餐就只喝一小盤鮮奶,午餐時間常藉由午睡忘卻饑餓,晚餐只吃少許魚肉和水果。

    因為吃得少,溫芯一直都處在半饑餓狀態中,常常餓得心慌,只能不停地喝水,肚子不時會發出輕微的咕嚕嚕的響聲。

    秋菊和冬梅這兩女人頓時緊張了,怕她會像以前一樣嗝屁,不好向歐管家交待,所以千方百計想要阻止她瘦身。

    就這樣一天三次,餓肚子的同時,她還要忍受著她們的喋喋不休、強迫灌食、威逼利誘等唐僧似的疲勞轟炸。

    小白,其實大家都錯怪你了!你根本不是餓死的,是被人炮轟死的!她真的體會了小白的痛苦。

    當她們說得口沫橫飛時,她總會在心裏哀求:神啊,帶我走吧,離開地球吧!

    第二步:運動。

    減肥嘛,要節食為輔,運動為主。節食能堅持一會兒,也不能堅持一世啊,她為運動做了許多的規劃。

    早上。

    做晨跑。

    按照計畫,溫芯早早地爬了起來。她稍微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走出房門圍著水塘剛跑了沒兩步,“汪!汪!汪汪!”一串尖利的狗叫劃破寧靜的庭院。她疑惑地回頭望去,背上的毛立馬豎了起來,往這邊不停吠嚎、凶凶地沖來的大狗,是她隔壁又隔壁的鄰居!

    溫芯驚了,昨天還挺友好的,她還給它講故事來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不過時間容不得她多想,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後面不斷追趕的它所呼出來的熱氣。

    完了,如果被它捉到,她會不會成為它的早餐?不要啊!她還不想這麼快死啊!

    溫芯發了狂地奔跑起來,卻不知道這狗是見誰跑就追、跑得越快追得越快的體質。

    天色發白,冬梅和秋菊像往常一樣端著水盆走入院中。

    “秋菊,你看它們在幹什麼?”

    “好像是在跑步。”

    “呃?我怎麼看著像是在逃命?”

    中午。

    做青蛙跳。

    雖然經過了慘痛的一個早上,可是溫芯的運動計畫還是要繼續。

    她開始擺弄姿勢,想像成青蛙的樣子,前雙矮腿一撐,後雙矮腿一跪,肥屁股一翹,撲騰往前一沖,“?!”地一聲,隨即前額頭面部著地,疼死了,接著再來,又摔了個屁股蹲兒。

    再來!溫芯尤不死心,不停地蹦,不停地跳,一會屁股重一會頭重,結果又蹲屁股又傷臉,整個身體順著長廊,一縱一縱地前進。

    風和日麗,冬梅和秋菊像往常一樣坐在廊邊磕著瓜子。

    “秋菊,你看它又在幹什麼呢?”

    “好像是在學青蛙跳。”

    “咦?我怎麼看著像是在發羊癲瘋?”

    下午。

    仰臥起坐。

    溫芯呼了口氣,第三項運動了,這次一定要成功!

    她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肚皮向上,頭略微抬起,全部力氣集中在腹部,然後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努力讓自己上身起來。

    呀!起不來!

    堅持住啊!

    起來,下去,又起來,又下去……

    溫芯拼了老命了,結果像個翹翹板似的來回不停地動。更讓她悲哀的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前爪竟然連自己的後腳都碰不到啊?!

    落葉紛飛,冬梅和秋菊像往常一樣打掃著庭院。

    “秋菊,你看它又在折騰什麼?”

    “好像是在進行上半身練習。”

    “嘎?我怎麼看著像是在學蚯蚓蠕動?”

    晚上。

    扭屁股運動。

    預備!開始!

    1、2、3、4,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再做深呼吸,彎彎左膝,彎彎右膝,再做深呼吸。

    滿簡單的嘛!溫芯鬱悶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好起來了,總算有項運動她可以正常的完成了。

    夜幕低垂,冬梅和秋菊像往常一樣準備就寢睡大覺。

    “秋菊,你看它又在搞什麼?”

    “好像是在做運動。”

    “唷?我怎麼看著像是在肌肉抽筋?”
(2)
    嘎?!

    那是蝦米?

    “喵!”溫芯不自覺地驚叫出聲。

    池中的人兒倏地抬起頭,一雙單鳳眼準確無誤地看向溫芯所在的位置,和溫芯那圓滾滾的大眼遠遠對視,這突如其來的情況,讓一人一貓都怔住了。最先回過神的是池中的美人兒。

    “上面挺涼快的嘛!”慵懶的嗓音中好似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

    溫芯如遭電擊地“傻掉”啦!不會吧!偷看被抓包了,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不行!她必須離開,心慌加上困窘,一時忘記自己所處的位置,整個身體頓時重心不穩,筆直地朝下方浴池摔去。

    “咚!”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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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挺涼快的嘛!”慵懶的嗓音中好似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

    溫芯如遭電擊地“傻掉”啦!不會吧!偷看被抓包了,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不行!她必須離開。心慌加上困窘,溫芯一時忘記自己所處的位置,整個身體頓時重心不穩,筆直地朝下方浴池摔去。

    “咚!”水花四濺。

    南宮錦嫌惡地皺緊了眉頭,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不悅地瞪向落水處。

    雖然距離挺遠,水花還不至於沾到自己的身上,但他是有個潔癖的人,非常嚴重的潔癖。這只不知從哪里來的野貓,攀高爬低、東竄西跳,渾身髒兮兮的,汙毀了他的浴池不說,澡也算是白洗了。

    喝了好大一口的洗澡水,小貓昂著小腦袋浮出水面,左右望瞭望,四隻小短腿一拱一彈的快速劃動,就是平常說的狗刨姿勢,順勢向池岸邊游去,游著遊著它突然停了下來,自如的一個轉身,又向南宮錦游來,平靜的池水被它畫出一道漂亮的弧形軌跡。

    這……是在表演水上“大回轉”嗎?

    有趣!南宮錦頓時來了興致,他還是第一見到這麼會游泳的野貓呢,落水了便知道四肢往上刨就能浮在水面,明白昂著腦袋就嗆不到水,還能從容轉身回游。別看人家泳姿不雅,沒費多大工夫就拱到了他的身邊。

    “小傢伙,你要做什麼?”

    純男性的低沉嗓音,不高,卻讓溫芯身體巨震。難道“他”真的是……男人?!

    可是她實在不相信啊,撇開他比女人還美的五官不論,光看他那頭如瀑布般及腰的光澤長髮,根本只有女人才有嘛!為了證實真假,她猛地伸出雪白的貓爪搭向他的胸部,“啊!喵嗚~~”哇!真的是男人耶!因為扁扁的。

    南宮錦愣住了,瞪大了眼,這個野貓是在偷襲他,吃他的豆腐?不會吧?

    溫芯猛然抬起小腦袋,更仔細端詳眼前的人,只要稍做觀察便能發現他喉間多了顆亞當被梗到的果核,明顯的男性特徵就在那兒,一目了然。

    溫芯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好像看到一隻鱷魚飛上了天一樣。完了!她沒眼花!剛才看到的真是那東西!

    “喵喵喵!”一聲大大的驚叫後,她飛速轉身,四隻爪子使勁朝後刨,一心只想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沒想到卻被人從後面拎了起來。

    “你這只小色貓,想要逃到哪兒去?”南宮錦將小貓拾在半空中,薄薄的嘴唇抿著一絲戲諺的笑容。

    放開我!溫芯氣鼓鼓地歪了小腦袋,直瞪向“兇手”南宮錦。他長長的睫毛微垂著,在他臉頰上投下雪泥鴻爪般的淺淡陰影,幾滴水珠從額上沿著精緻的輪廓慢慢滑落,在嘴唇邊稍作停留便順著修長的頸項滑落到胸膛。

    天啊!這個男人俊美得像個出塵的精靈,分明是來迷惑全天下的女性同胞,多望一眼,恐怕連自己祖宗八代都忘得一乾二淨!

    “喵……”溫芯張大貓嘴巴,腦海卻是一片空白。她的不滿在看到那雙黑色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勾魂眼”之後,統統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她需要一點時間把它們找回來,人雲:紅顏禍水,孰料,美男的殺傷力也不小。

    “嘴巴張這麼大,等著蚊子飛進去嗎?”南宮錦取笑道。這小傢伙的“拙”樣還真有趣。

    适才在牆上,它一身雪白的長毛,一雙靈動明亮的大眼睛,胖乎乎的身體配上四條肉肉小短腿此外再加一條長長的絨尾巴,整個一個粉嘟嘟的肉團子。

    而現在,它陡然一變,瞪大了無辜的雙眼茫然的望著他,已然成了一隻可憐的落湯貓,渾身濕淋淋的,全身的毛都貼在肉上,一條小尾巴還在身後呼扇呼扇地擺蕩不已。

    “小傢伙,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南宮錦忍不住笑出了聲,仿佛這幾日連夜趕路的疲勞全然地不見一般。

    竟敢瞧不起我?溫芯皺皺鼻子,猛地抖了抖一身貓毛,濺得南宮錦滿臉水漬,隨即腰肢左晃右閃,半空中靈巧地躲過他伸過來的另一隻手,然後挑釁地沖著他“喵——嗡——”地叫個不停。

    南宮錦沒好氣地抹了抹臉上的水。它在笑,它一定在笑。有誰見過小貓笑的?可是南宮錦就是感覺它在笑,得意地笑!

    “小傢伙,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開你嗎?”南宮錦將它拉近距離,微彎下腰,與小貓瞪起眼睛。

    “喵!喵!”該死的!放我下來!溫芯狠狠地咬咬牙,尖銳的爪子一展,指甲冒出,在南宮錦眼前擺了幾下,告訴他如果再不放她下來她就抓花他的臉。

    “喲,好凶的野貓。”南宮錦大笑,不吃這套,況且這只是一隻貓,做出威脅的舉動最多惹來他開懷大笑。

    “這野貓不知道是母的還是公的?”南宮錦喃喃自語思索起來,腦海靈光一現,“有了!”他不懷好意地拉住它的後腿,拽開它的尾巴,就要檢查小貓的性別。此時溫芯才察覺事情的不對勁,連連掙扎不給他看自己的下體。

    你要幹什麼?不要亂來啊!非禮啊!救命啊!

    “喵喵——”溫芯大叫著要他住手,但力氣弱小的她哪是南宮錦的對手,尾巴甩不開南宮錦的手,想咬他又被他輕易地避開,尤其是他居然還扳開她的貓身體,認真的檢查她的性別,丟臉死了……她好想賞他一巴掌。

    “哦,原來是只小母貓。”

    溫芯不斷在心中啐罵,臭男人!死變態!嗚……她一定要他死無全屍!

    說做就做,她拿出吃奶的勁兒使勁地抖動腰肢,蹬起四隻小短腿,閉著眼睛一陣狂揮亂舞。

    “喔!小傢伙,你別亂動啊!”南宮錦的聲音低沉的響起,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悶哼。

    哼!我就是要動,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溫芯更加故意地扭動自己的小貓身,擺動著兩小後腿東踢、西踢、連環踢。

    突然,溫芯覺得有個地方“怪怪”的……

    怪怪的?是的!感覺有個“硬硬”的東西不停地被她踢到!

    究竟是什麼?

    好奇的溫芯稍微歪了歪頭睜開一隻眼偷偷瞄了一下。

    “喵!”溫芯倒抽了一口氣。

    原來她一直踢的……是……是那個啊……

    溫芯頓受驚嚇,在快速收回小腿時柔軟的爪子上指甲本能的冒出,狠狠刮到了南宮錦的命根子。

    “啊!你——我不是叫你別亂動的嗎!”給小貓挑逗得欲火上升、突然又被如此重創的南宮錦差點崩斷神經,發出了痛苦的嘎聲,抓住它纖小圓潤的身體咬牙切齒。

    “喵喵喵啊!”

    媽呀!溫芯被南宮錦吊在半空中,耷拉著耳朵瞪圓兩隻水汪汪的大眼膽怯地望著他,恐懼、驚慌佈滿了小臉。她不是故意的,阿彌陀佛,諸佛諸仙保佑,上帝、阿拉、聖母瑪麗亞……她心中激念東、西神抵,盼他們能助她化險為夷。

    看著它可憐兮兮的模樣,南宮錦頓時沒了脾氣——這個小傢伙,標準的欺善怕惡,原先“恰北北”的模樣,在他一吼之後,全面改觀。

    “發生了什麼事?”南宮錦的大喊聲驚動了院門外守候的柳毅,他帶領著十幾位穿著勁服的大漢跑了進來,看到了令他極為吃驚的一幕——赤身裸體的主子,外加一隻濕漉漉的貓,他們倆正在大眼對小眼。

    “少爺,您沒事吧?”

    溫芯一呆,打聽見“少爺”兩個字之後,耳中頓時嗡嗡作響,這——不會就是南宮府的變態屋主吧?!啊!完蛋了!那她不是死定了?忽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她頓時貓事不清了……實在是打擊太大,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小傢伙……”南宮錦看看手裏昏迷的小貓,無奈地搖搖頭——未免太膽小了。

    “少爺……”柳毅困惑地注視著他,並訝異他親密的舉動。少爺素有潔癖,怎麼會觸碰他一直都視為骯髒的東西,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你們先下去吧!對了,叫歐管家來見我。”南宮錦漠然的吩咐,這個小傢伙已經成功地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和興趣,他的收藏品裏還沒有這一類型的動物,將它留下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是的,少爺。”
(3)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老天給了她太多折磨,也沒忘給她更多折磨。

    她被那殺人狂魔豢養在鳥籠子裏,整個活動範圍就是一個鳥籠子。於是,實在憋不住的她被迫幹下了她這一生中最丟臉的事情——就地大小便。

    嗚!想想都覺得難過,他當時的那副表情足以讓她羞怒一輩子。之後,他便定時放她出來解決生理問題。

    連日來,通過她細心的觀察,她發現這裏是家妓院,規模蠻大的,殺人狂魔在這裏的地位也很不一般。不過這殺人狂魔叫什麼名字她就不知道了,只聽著大家都“小王爺小王爺”的叫他。

    難怪!原來他是位王爺,皇親國戚,有權優勢,難怪他可以肆意殺人了。

    可是一個王爺好端端地寧願住妓院也不回家,她猜,只可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色!

    正所謂花錢越多,離床越近,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還真沒辜負她的“厚望”,和他有染的女子不但可以論打計,而且物件千奇百怪,大胖子,瘦排骨,電線杆,矮冬瓜,甚至殘廢、染病、白癡和傻子,天知道他選擇物件的標準到底是什麼!

    更離譜的是,女人膩了,他就以調戲男人為樂,對街“春色園”的男倌們也經常性的來這邊走動和他“聯絡一下感情”。至於怎麼聯絡的,你知,我知,大家知。

    古代什麼時候這麼新潮了?

    他簡直開創了左手抱女,右手抱男之先河,浪蕩到了極點,而且還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通通來者不拒!這種人有沒有病她不知道,但是有一件事能確定:他是會走路的生殖器!

    說這話她是最有力的證人!

    為什麼?

    唉!因為她已經聽了好幾晚的“嗯嗯啊啊”,看了好幾晚的“翻來覆去”。從最開始的鼻血亂噴,到之後的泰然處之,再到現在的不勝其煩,她夜夜都是A片現場的第一觀眾。用他自己的話說“我們要更深入地瞭解對方,才能看你適不適合我?”

    她現在非常疲憊,就好像有1000人在不分白天黑夜地踢她的屁股。

    真不明白,他能力怎麼這麼強?甚至偶爾還會讓她產生一種錯覺——究竟是他在召妓,還是妓在召他?

    哦,不行了,撐不住了……

    “啊……”

    突地,剛平靜沒多久的房間內,又開始回蕩起那一長串熟悉而嬌呼呻吟,有節有奏,忽快忽慢,那是一種處於極大痛苦又極度舒爽的聲音。

    哇!靠!

    還讓不讓貓睡覺呀?

    天才剛亮而已,還來?

    剛要沉睡下去的溫芯,又被這啊啊聲弄醒,頓時火大地朝對面床上的人“喵喵”地一陣亂吼。

    殺人狂魔!

    你是不是缺了女人會死啊?……呃,說錯了。

    你是不是缺了男人會死啊?……呃,又說錯了。

    啊啊~~殺人狂魔!你是不是缺了人會死啊??這回對了!

    本以為跟著小王爺就可以再次過上好日子,睡覺睡到自然醒,吃飯吃到胃抽筋,結果呢?她沒有舒坦地睡過一次安穩覺!

    根據荷爾蒙活動的時間規律得出結論:晨練不如早操。這個人將這句話貫徹得是十分徹底,完全不顧及旁貓的感受!

    南宮錦和這個小王爺,共同點:都是有錢人;不同點:一個是變態,一個是賤人!難道這個時代的有錢人都是這樣?還是只有她這麼淒慘?

    “呵呵,小王爺,你瞧,小貓是不是在發春啊?”名妓小亭嬉笑地望著小白貓,伸出纖纖玉手,輕搖了一下李禦厚實的肩膀示意。

    “發個屁的春,老娘這是在發飆!”溫芯齜起牙回應她一聲喵叫。

    李禦看了一眼發怒中的小貓,一抹想要掩藏卻違反他意志的笑意在他的眼眸底跳躍,故意說道:“是啊,它是在發春。它看見我們這樣還能不發春嗎?”

    話剛說完,小貓就跟瘋了似地開始使勁撓籠門,撓得籠子“??”作響。

    “咿,小王爺!”小亭嘟著小嘴叫著。“你是說貓還是說我?小亭不依啦!”她哪里顧得上理貓啊,眼前的男人才是她的重點。

    李禦斜望了小貓一眼,曖昧地低笑,親密地貼到在小亭的耳邊用貓都能聽到的聲音低語:“我說得當然是你……”

    他邊說邊將手輕輕地伸進了她的女人禁地,肆無忌憚地撥弄著。

    “啊!討厭……”

    新一輪的“翻來覆去”又開始了。

    嘔!

    嘔死她了!

    又利用它來調情?!

    嗚!可是她不敢惹他,指不定“殺人狂魔”什麼時候就變“殺貓狂魔”了。

    想到這裏,溫芯剛提起來的一口氣立馬泄了。

    陽光透過茂密的葉縫串成斑駁的碎金,穿過一道鏤花的窗櫺,散落在房間的一角。

    李禦全裸著身子盤膝端坐於床上,雙手仰搭在雙膝內側上方,修練著獨門的內功心法。

    片刻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所習練的武功乃西域密功,很奇特,為了不走火入魔,練習的時候都必須赤身裸體。

    練習完畢,李禦未慌著穿衣,而是側躺在床上,一副慵懶的模樣,食指往身側的鳥籠子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

    “小野貓,你睡了嗎?”

    溫芯白了他一眼。這人懂不懂什麼叫羞恥?

    渾身光溜溜地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也就算了,還發浪似地使勁戳她。想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她才難得理他呢。

    溫芯隨即抖了抖貓耳朵,低垂腦袋趴躺著繼續補眠。

    “喂!”

    他剛換了個地方戳,豈料小貓扭頭就是一口,還好他反應快,否則肯定被它咬手指。

    “嘖!這麼凶幹嘛?我不過是想你陪我玩玩兒,用得著這麼狠嗎?”李禦戲謔地望著籠子裏抓狂跳腳的小貓。

    “要玩就玩你自己!哪不戳,居然戳我的屁股!下流!”溫芯忿忿地回敬了他幾句貓語。

    李禦笑了,當然不是因為它的叫?,他哪兒聽得懂貓語,只是覺得小貓的反應很是有趣,難怪小錦對調戲動物總是樂此不疲。

    “小野貓,前幾天我一脫衣服練功,你就睜大了眼睛直看著我,還流鼻血,怎麼現在就對我無動於衷了?”

    拜託!溫芯遞給他一個“白癡”的眼神。

    那次是她第一次在大白天的時候近距離地見到男人的身體,全裸也,流鼻血是很正常的反應。哪知道白天看完了,晚上還要接著看,而且還是OOXX限制級,幾天下來,這點小case自然已經刺激不了千錘百煉的她了。

    不過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有炫耀的資本,潔白光滑的皮膚,讓人羡慕的體表,沒有過多令人噁心的體毛。充滿誘惑的身材,散發出力量的氣息,沒有一點多餘的贅肉,肌膚和體格完美無缺地相互分配著,甚至稍微有一些隱隱可見的小肌肉。

    他這種是健康型,至於南宮錦的嘛……

    她的思緒不自覺地飄回到了她第一次遇見南宮錦的時候。唔,南宮錦的那種……應該是美吧。

    “小野貓,你想什麼呢?”毛茸茸的狗尾草觸到溫芯的鼻子,刷了她的鼻子幾下,癢癢的,令她一下就回神了。

    “喵喵!”溫芯抬起前爪想去撓開眼前惱人的狗尾草,但狗尾草一會兒往上移動一會兒往下移動,她就是抓不到,而籠外的李禦正提著一根狗尾草,邊移動邊奸笑。

    貓也是有尊嚴的!溫芯瞪著李禦乾瞪眼。
(4)

    溫芯煩躁地瞪著房間內的一切,驀地它雙眸綻放出一抹異彩,小嘴也不由地勾起一抹壞壞的笑意。

    吃什麼都不能吃虧,有仇不報死了都虧!

    Bingo,報仇A計畫,開始!

    溫芯跳上了平整的大床,開始它的破壞行動,我跳,我蹬,我努力地踩,用力在他的床上來回蹦跳.在他的床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折皺。

    五分鐘後,氣喘吁吁的溫芯跳下床,欣賞自己的成果,嗯,好像還是不行,看起來還是不夠亂。

    溫芯用牙齒咬住羅幔的一角,努力往下拉,一直將羅幔扯到地上,然後它馬不停蹄地跳上床,開始用枕頭和綢被磨爪子。

    “呵呵……”好舒服,磨爪子果然是除角質的好方法,而且還可以……嘿嘿……勾到了!溫芯直直地向上一拉,整個棉被綢子揪到了一起。

    “喵……”這是什麼品質……被子裏不會是黑心棉吧?笑得更加惡質,黑了心的溫芯,決定解剖棉被。

    用鋒利的牙齒咬斷棉被上的線,指甲深深地嵌入到棉被裏面,露出裏面白色的棉絮,“還好,不是黑心棉……”真正黑了心的破壞貓暗忖。

    將棉絮掏出,揚在整個床鋪,溫芯玩起了追逐棉絮的遊戲。

    聽到砰砰作響的聲音,柳毅逕自地打開房門。

    “發生什麼事?”他環視了房內一眼,除了那只貓之外,原本宮裏送來的上好雪緞大床已經不成樣子,青色紗帳被卸了,棉絮破布被扯了一地,遠遠看去,整個一堆垃圾。

    而此刻它居然還嫌不夠破碎,跳上雕花檀木桌椅,在它刻意用力的情形下,桌椅東倒西歪地全橫在地上,茶壺茶杯等陶器全部粉碎,一片狼藉。

    這貓肯定是破壞狂!居然破壞成這副德行,他真的不佩服它都不行了。而且那床還是淳王妃送給少爺的,它可真大膽啊!

    溫芯看了一眼柳毅,理都不理他,繼續破壞。

    瞧它一副兇悍的模樣,柳毅不禁搖了搖頭,少爺只讓護衛看著它,其餘的事做下屬的不用管也不能管。他又瞄了眼一地的殘骸,不高興地轉身走回書房。

    “怎麼了?”南宮錦瞄了柳毅一眼,見他一臉不豫,不禁問道。

    剛剛柳毅一聽見外面有聲響,馬上沖出去察看發生什麼事。怎麼看了老半天,回來一臉臭臭的?這倒讓他覺得好奇,有誰敢這麼膽大包天在他的錦蘭苑弄出這麼大的聲響?

    “還不就是那個小白。它將少爺您的床還有桌椅全弄壞了,房裏一片亂象。”柳毅生氣地說。“而且還專挑少爺您最重視的東西破壞。”

    “是嗎?”南宮錦覺得頗為好笑地勾起唇。這小傢伙不敢當著他的面發飆,卻敢拿他的東西出氣,真教人又好笑又好氣。

    “少爺,您難道不生氣?”怎麼少爺還露出笑容?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不理會柳毅又低下頭去翻閱桌上的文件。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它的行為有趣的緊。至於生氣?他反倒沒有此等感覺。

    “可是……屬下想不明白,小白今天怎麼會做出這麼反常的舉動?”

    南宮錦捂嘴一笑,道:“可能是之前我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把它激惱了。”

    “噢?少爺,什麼實驗?”

    “我向小傢伙丟了只蜘蛛。它啊了一聲,跳到了凳子上。”

    “然後呢?”

    “我又向它丟了只蟑螂。它啊了兩聲,跳到了桌子上。”

    “接著呢?”

    “我又向它丟了只老鼠,它直接跳到了我的身上,然後還抓爛了我的衣服。”

    “結論是……”

    “嗯,它比較恨老鼠。”

    我看是比較恨你吧!柳毅白眼一翻,心裏暗忖,難怪小白會那麼生氣?

    “好了!叫人去把寢室清一清。”見他一副打算話嘮的樣子,南宮錦打斷他的話逕自下了命令。

    “是。”柳毅咬咬牙,只能躬身地轉身離去。

    望了眼不太甘心離去的背影,南宮錦不禁露出愉悅的笑容。

    現在有了小白這個有趣的小傢伙,今後可有趣多了。只要一想到它那火爆的脾氣以及膽小如鼠的性格,他就覺得好玩。

    今後只要他一無聊,找它准沒錯。

    他瞧了瞧手中的檔,又瞥了眼書房與寢室相連的門,又看了眼文件。驀地放下手中的檔,覺得還是去逗弄它來得有趣多了。

    他綻放出一抹壞壞的笑容,起身往相連的門走去。
(5)
    “南宮錦,你怎麼不吃?”

    “吃你的,管那麼多。”南宮錦端正地坐著,見她吃得一臉幸福模樣,嘴角微微掀起。

    “你知道嗎?歐管家很想你。”

    “哦。”想它不在,自己日子過得難受吧。

    “李毅也很想你。”

    “哦。”想它趕快死,免得回來迷惑他主子吧。

    “秋菊、冬梅也很想你。”

    “哦。”想它不在,就沒機會留在錦蘭苑吧。

    “小虎也很想你。”

    “哦……呃?”那只大老虎?這個就不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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