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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怪美人魚BY水銀

文案:
她要追他!
從她第一眼見到他凜然的氣勢後,
就認定她今生的「Mr. Right」就是他!
可是……
這位男主角似乎不怎麼領情ㄝ!
沒關係,她這個人什麼都沒有,
就是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而且,她有偷偷發現到喔--
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說話時,
會有一副想殺了對方似的表情!
嘻嘻,她想--
這個老公應該就快「手到擒來」啦!

補注:【另類幸福童話】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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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內容:
1

孟氏家訓第四條:

  不活在別人的眼光裏,只問自己怎麼看自己。

  下班時分,孟冬雪來到一棟高聳壯觀的辦公大樓前,努力抬頭仰望,差點整個人往後仰才終於看見最高點。

  聽說這棟辦公大樓,是出自辛氏建築現任總經理羅森的設計,並在他的規畫、監工下建造完成,不但建材講究,更精確地評量出這棟建築物的使用年限,在各項建築評比與安全測試中,都以最高標準通過核可機關認定。

  這棟大樓,更被評為近十年內,最兼具人性與藝術、科技的最佳建築。

  冬雪在大樓門口前廣場的人行道上,找到一棵空著的行道樹,她在樹下的行人座坐下來,從背包裏掏出空白筆記本,翻開其中一頁,拿著鉛筆就開始描繪這棟建築物。

  三十三層的辦公大樓在大廈林立的臺北市實在算不上什麼特別,但是羅森的建築理念不但符合現代環保概念,更在門窗的設計上融入了中國傳統的風水學,大樓周圍空出的地方造出步道與林景,將整棟建築物襯托得更為氣派、懾人。

  聽說大樓內部也適宜地擺上中式的園景,不但看起來優美,更讓待在裏面的人舒服得不想走,就算人多也不感覺擁擠、不舒服。

  可惜,在這裏只能看到外觀……

  半個小時後,筆記本上已經出現一座辛氏建築大樓的迷你平面外觀,冬雪繼續在適當的地方加深筆觸或暗影,讓平面圖上呈現出立體感的明暗,直到整幅圖完成,她拿起來跟實體的大樓比較一下。

  嗯,很像。

  她露出微笑,然後在圖的右下角寫上時間與建築物名稱,最後簽上「雪」字——

  「畫得很好。」

  身後突然傳出一句低沉的讚賞,冬雪嚇了一跳,立刻回過頭。

  「是你!?」她低叫。

  「妳認識我?」他蹙起濃眉。

  「你是很有名的人哪,我當然認得。」回過神,她微笑著回答道。

  「是嗎?」蹙眉變挑眉,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

  「當然是。」她一副天真的模樣,開始細數他的豐功偉業:「你在建築界是有名的人,被認為是近三十年來,最具科技與人性的觀念、身懷極高建築天分的設計師,目前是辛氏建築的總經理,非常受到辛氏董事長的器重,前途看漲,年收入可觀,是各類商業人物志上,公認最有前途與最佳單身黃金貴族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停,夠了。」他聽的額角開始抽痛,非常不喜歡成為別人口中談論的焦點。「是誰告訴妳這些事的?」

  「這不用誰告訴我,只要看過商業雜誌和八卦雜誌、報紙的人大概都會知道。」他應該知道現代媒體有多發達。

  那正是他討厭出名的原因。

  「好了,廢話別說,妳在這裏畫這個做什麼?」他問道。

  二十分鐘前他從建地回到公司門口,就看見她很專心在畫圖,他好奇地走過來看,沒想到會看見她在畫這棟大樓,於是就待在一旁觀看。老實說,她鉛筆素描的功力挺不錯的,只是她為什麼要畫這棟大樓?

  「如果我說我很崇拜你設計的成品,你會不會相信?」她期待地問。

  「不相信。」

  「為什麼?」她一臉疑惑。「你對自己建造出的東西沒有信心嗎?」

  「當然有,但是我不相信妳。」他坐到她身邊的空位,朝她伸出手。「拿來。」

  「拿什麼?」

  「把妳的筆記本給我。」

  「喔。」她把筆記本遞給他,看他開始翻閱,忍不住對他說:「你知道嗎?多疑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是嗎?」

  「當然是。」她很專注地望著他。「凡事多疑,就容易胡思亂想,那對自己的精神是一種虐待。疑神疑鬼的人很容易杯弓蛇影,想什麼就以為是什麼,弄得自己什麼都煩惱、時時感到不安,這樣很快就會精神衰弱。」

  「我只知道,凡事都相信別人的人是笨蛋!」他翻完她筆記本所有的圖,懷疑地抬起眼,「妳畫的都是我設計出的建築物。」

  「我說過,我很崇拜你設計的東西呀。」她甜甜地回道。

  「就這麼單純?」他不太相信。  

  明明她長得像天使,看起來就是一副未成年高中生的單純樣,但他為什麼就是覺得她的笑容怪怪的呢?

  「你又多疑了。」她皺了皺表情。「你這麼一個大男人,比我高又比我壯,年紀比我大也比我聰明,社會經驗比我多,難道還會怕被我騙嗎?」

  「這很難說。」這年頭,什麼樣的罪犯沒有?

  「好吧,那我換個方式問。」她頓了下,「你身上有什麼怕被我騙的嗎?」

  他想了想。「沒有。」

  論財,他不是腰纏萬貫的富家;論才,他是有,但這別人騙不走;論外貌,她還不如去找那些俊帥搶眼的男明星。想想,他身上還真的沒什麼好讓別人覬覦的。

  「既然沒有,那你還擔心什麼?反正我又騙不到你。」她聳了下肩。

   他怔了下,隨即笑了出來。沒想到他居然會被自己的話困住。

  「妳很聰明。」他把筆記本還給她。

  「還好而已,而且比不上你。」她把筆記本收回袋子裏。

  「妳很習慣稱讚人?」他挑眉。

  「沒有呀,我通常都說實話,只是不習慣說不好聽的話而已。」

  「畫了這些圖,妳想做什麼?」表面上看起來,他只是隨便翻一翻,但事實上,他看得卻很仔細,因為筆記本裏每張圖都是他的建築作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圖裏每一分細節。

  她的畫,沒有做什麼特別的標記,只是純粹圖形的展現,再加上作畫的時間和名稱而已。

  所以,他相信她並不是別有居心。但如果說是喜歡他的作品才畫……這種理由實在很難讓他信服。

  「沒什麼,只是留作紀念而已。」她偏頭望著他,「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請我吃飯!?」他呆了下。

  「對呀。」

  「為什麼請我吃飯?」

  「一定要有理由才能請你吃飯嗎?」她為難地想了想。「我很喜歡你的作品,遇到創作者本人,當然很想跟他多聊,所以請你吃飯。」這是第一個原因。「再來,因為現在是吃晚餐時間,我肚子餓了,我想你應該也餓了,既然我們遇上,就一起去吃飯。」這是第二個原因。「然後就是,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飯,可以嗎?」三個理由應該夠了吧?

  他一聽,額上差點降下三條黑線。

  「這就是妳的理由?」

  「不夠嗎?」她想了一想。「那我再想好了……」

  「重點不在這裏。」他差點大吼。「重點是妳不應該請一個初認識的人吃飯,尤其那個人是妳完全不認識的大男人。」

  這個……小女孩!到底有沒有一點自我安全的防範意識啊!?

  「可是我認識你呀,你是羅森,辛氏建築的總經理,做事認真負責,討厭拖拖拉拉,今年三十歲,單身,身高一百八十四公分,體重七——」

  「夠了。」他打斷她的滔滔不絕。「妳怎麼知道這些?不會又是雜誌裏看來的吧?」

  「大部分是。」她非常誠實地回答。

  這也算認識的話,那總統的飯局就算一天分十餐也吃不完!

  「除去雜誌上寫的,妳還知道什麼?」他環胸盯著她。

  「這個嘛……」她轉了下眼神。「如果你答應讓我請吃晚飯,我就告訴你。」

  「那妳就不用說了。」他起身走向大樓,沒那麼大好奇心。

  而且,他在這裏已經浪費了半個多小時,樓上某個人等不到他,大概已經開始邊批公文邊叨念了。

  「羅森,你的東西掉了。」她在他背後喊道。

  他一聽,立刻轉回身。

  「這個啊。」她笑咪咪地搖著手上的車鑰匙。

  羅森立刻低頭看自己腰上別的鑰匙圈,果然不見了,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你不要了嗎?」

  羅森瞪了她一眼,大步走回她面前。「還給我。」

  「我撿到你的鑰匙,你欠我一次人情。」她開始勒索。

  「妳想怎麼樣?」

  「跟我吃一頓晚飯,就算你還我人情。」

  「我沒空。」他還有建築圖要畫。

  「不一定要是今天,明天、後天都可以。」她的時間非常彈性,絕對能配合他的喲。

  羅森瞄了她一眼。「我不跟小女生吃飯。」

  「你這是性別歧視。」冬雪瞇起眼。

  「是又如何?」難道他這把年紀了還跟小女孩玩遊戲嗎?他沒那麼幼稚。

  「就算我是小女生好了,我撿到你的鑰匙,你欠我一次人情是事實,難道你想耍賴?」她半挑釁地說完,接著自嘲地道:「不過,就算你耍賴,我也拿你沒轍,你是大人物嘛,會欺負小女生是正常的。尤其是我這種沒權沒勢的人,好像也沒什麼資格跟你這種名人套交情……算了,當我不自量力吧!」她把鑰匙還給他,然後轉身背起包包準備走人。

  「等一等。」羅森喊道。

  她停住步,但沒回頭。

  「除了公事之外,我不跟女人吃飯。」而除了公事外,女人在他眼裏只有一種作用——「用完即丟」的那種。「想跟我吃飯,行,如果妳有辦法跟我談公事,不用妳請我,我請妳吃飯。」

  「大丈夫一言九鼎?」她立刻回頭,確認他的條件。

  「我說話一向算數。」她是頭一個敢懷疑他的話的人。

  「很好。」她回頭走到他面前,仰臉朝他綻出微笑,「記住你的話哦,我叫孟冬雪,下次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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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采片段:

  把車停妥,經過樓下警衛室的時候,羅森突然聞到一陣藥膳香味。

  藥膳?現在是七月天,正熱耶,這個時候吃藥膳,不怕火氣大、流鼻血嗎?!

  「羅先生,你終於回來啦。」警衛先生見到他顯然非常高興。

  「嗯,找我有事嗎?」

  「有有有,你進來一下。」警衛轉回身,把放在裏頭的保溫鍋端出來。「這是你的。」

  「我?」一鍋藥膳?!

  「這是你的女朋友交代的,本來她想拿上去,後來想到沒有鑰匙,就在這裏等你,但是你一直沒回來,時間又太晚了,她只好把東西托我交給你,自己趕去搭公車回家。」警衛說的很詳細,然後朝他眨眨眼,「羅先生,你女朋友對你很好喔,還燉這種超級補身的藥膳湯給你,你一定會『勇得像一尾活龍』。」

  為什麼他覺得警衛的眼神有點怪異?

  「謝謝。」羅森保留地回應:「她有說,這是什麼藥膳湯嗎?」

  「這個……她是沒有說,不過……」警衛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有偷偷打開來看一下,但是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偷喝,我不會去偷可愛的孟小姐對你的愛心啦。」

  「那麼,你看出什麼了嗎?」

  「當然看出來啦!我家以前是開藥膳食補的耶,這點補藥我當然懂。」警衛先生清了清喉嚨,然後接著道:「基本上,這鍋藥膳湯裏,男人身體能補、該補的地方都補到了,它主要的訴求有三點,第一是補血氣,第二是清肝排毒,這兩點是針對你工作量大、睡眠不足的部分,第三點則是——」警衛的聲音忽然壓低:「羅先生,你老實說,你有……『男人』那方面的問題嗎?」

  「哪方面的問題?」羅森蹙眉。

  「就是……」警衛靠近他耳邊,「不舉。」

  羅森瞪著他。

  「呃……咳咳,放心,我絕對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警衛先生保證。

  「我沒有這方面的毛病。」生平第一次,羅森徹底體會到什麼叫作「咬牙切齒」的感覺。

  任何男人都不會高興被別人認為他……有那方面的問題,尤其他才三、十、歲!

  「沒關係沒關係,我懂。」警衛先生一副很能體會的模樣。「這鍋湯你快拿回去喝吧!別辜負了孟小姐的好意。」

  羅森橫了警衛一眼,然後瞪著那鍋湯,二話不說端著就往外走。

  「咦?羅先生,電梯在這邊,你怎麼走去那邊?羅先生——」

  不理會警衛先生的呼喊,羅森將那鍋湯放上車,發動車子就開走,腦子裏只有一個疑問——

  冬雪到底搞什麼?

  冬雪才剛洗完澡,羅森就到了。他一通電話打到她的手機,冬雪一看見來電顯示,就忍不住先笑出來。

  「喂?」她努力維持若無其事的語氣。

  「冬雪,我在樓下,開門。」簡單三句話,掛掉。

  冬雪忍不住又笑了,穿著拖鞋乖乖搭電梯往樓下走。開門前不忘先吸口氣,提醒自己切切不可偷笑出來。

  「你怎麼來了?」

  羅森不發一語,拿著那鍋藥膳,直接進門。

  冬雪吐吐舌,跟在他後面一起上樓,幫著開門,讓他進入自己住的小公寓。

  羅森沒心情多作打量,只是把那鍋湯放在桌上,然後瞪著她。

  「過來。」

  「哦。」她乖乖過去,看得出他現在脾氣不太好,很可能會凶她,她還是乖一  點比較好。

  一過去,羅森就扯她入懷,讓她坐在他腿上,他雙手圈住她腰身。

  「這鍋湯——是什麼意思?」語氣很平靜。

  「幫你補身體呀。」冬雪很理所當然地回道。

  藥膳湯,當然是補身體的,難不成還有別的功用嗎?

  「補什麼?」

  「補你最近工作太辛苦,操勞過多又熬夜,滋補血氣,可以恢復疲勞。」完全是預先想好的說詞。

  「只有這樣?」

  「當然是這樣,這是中醫師教我的哦,喝了保證對你的身體有絕對的好處。」為了燉這鍋湯,她忙了一下午,可也很辛苦的呢!

  羅森沒有接話,只是看著她,看得她很心虛。

  「呃,好吧,其實這鍋湯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能,就是……就是……」她非常、非常小聲地說了兩個字:「壯陽。」

  「為什麼不敢大聲說?」他還是一臉平靜。

  「我怕你不好意思承認啊。」所以當然小小聲地說。

  羅森表情一頓。「什麼叫作『不好意思承認』?」

  「男人對自己的……能力,都很在意啊,就算明明只能撐一分鐘,也硬要說成十分鐘,如果這種事……被人知道了,一定會覺得很沒面子。」所以,她完全是為了他的面子著想,非常體貼吧?

  羅森終於聽不下去了,十分克制地以過分輕柔的語氣問:「你該死的究竟以為什麼?」

  冬雪沉下一直陪笑的嬌顏,賭氣地別開臉,「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應該清楚。」

  羅森轉回她的臉,「我做了什麼事?」讓她大費周章地燉這鍋湯來「伺候」他。

  他敢打賭,這鍋湯要是真喝了,他鐵定會因為身體過於燥熱而鼻血噴不停!冬雪肯定在生他的氣。

  可是,為什麼?

  「沒什麼。」她悶悶地吐了口氣。「我只是想幫你補身體,怕你太『操勞』而已。」

  「冬雪,我忙了一整個星期,現在很累,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在氣什麼嗎?」按照她那種答法,他就算問到天亮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偏偏……他對她擺不出閻王臉。

  「我沒有生氣。」捶了他肩頭一下。

  這樣還叫沒生氣?女人,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好吧,那你為什麼突然想燉補湯給我喝?」結果,他還是得用問的。

  這小女人肯定在生他的氣,否則不會東答西答的就是不答重點,存心讓他不好過。

  「你工作太辛苦了,當然需要補一補。」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還有呢?」

  「還有什麼?就這樣啊。」搞不懂他還想知道什麼。

  羅森頭痛地按按額角,發現自己的老人症:頭痛,很可能因為有了她而提早發作。—

  他發現,她不想說,他怎麼都問不出來,這小女人……腦袋真是精的沒話說。問不出來,羅森只好試著自己推理。

  他把這一個星期來發生的事想一想,自己在工地的事……她在公司……咦?他想到了。

  「冬雪,你相信那些無聊的八卦?」呿,居然是為了這種小事。

  「什麼八卦?」

  「在工地裏,兩個女人死纏著我,一個是何佩琪,一個是什麼鬼名模。」他連名字都懶得記的女人。

  冬雪被他不屑的口吻逗笑了。

  「什麼、鬼。名模,人家好歹是公認的大美人。」

  「無聊的女人。」這是他唯一的注解,頂多再加上一句「令人厭的女人」。

  「人家是喜歡你、體貼你、對你無微不至,你居然這麼說她們。」

  「難道你希望我對她們和顏悅色?」

  「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和顏悅色的對她們?你的事,從來也不讓人管,都是自己作決定,誰都不能改變,就算你想招待她們去夜遊,也沒人敢說不可以。」她可清楚自己的地位呢。

  「你在生氣。」羅森托住她下頷,不讓她別開。

  冬雪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瞳,幽幽怨怨地望著他,一瞬也不瞬。

  「你呀……」羅森摟她偎著自己。「生氣就明說,為什麼弄這麼一鍋補湯出來?」連帶也敗壞他的名聲。

  想起警衛先生的誤解,他隱隱覺得頭又痛了。

  「誰叫你都不來找我,連通電話也沒有,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北投快樂的不想回來了。」冬雪終於露出真性情,不安的心情隨著埋怨的語氣表露出來。

  「你又胡思亂想了。」羅森撫著她的發,半歎氣道。

  「才不是,我是預防萬一。」她理直氣壯地道。

  「預防什麼萬一?」

  「預防——你工作真的很累,需要補充元氣;或者,你被『伺候』的太舒服了,『快樂過度』,那更需要補充血氣。這鍋藥膳湯,完全是為了你才燉的。」生氣的時候不忘照顧他的身體,對他夠好了吧!

  「你在胡說什麼?」羅森好氣又好笑。

  要是別人敢在他面前這麼說,他肯定會讓那個人後悔說過這種話,但是她—唉!

  羅森開始有種自己這輩子大概就要栽在這小女人手上的領悟。

  「我沒有胡說,我只是考慮了兩種情況,所以決定燉一鍋大補湯,藥方還是我問中醫師配的,保證喝了絕對不會有藥性相克的問題,燉的方法完全依照醫師交代,絕對沒有偷工減料。為了不妨礙你工作,我把湯交給警衛先生,請他轉交,這樣你可以不用跑來我家喝。」瞧,她多為他著想。

  「在這麼熱的七月,有誰會喝這種湯?」她說了一堆,羅森只反問這一句。

  冬雪別開臉,不答。

  羅森又轉回她的臉,輕吻了下她唇瓣,「你是在生氣我太忽略你,還是氣我沒趕走那兩個女人,讓她們有機會在我身邊羅囉嗦嗦?」

  冬雪還是不說話,垂著眼也不看他。

  「你不說,是要我繼續猜嗎?還是打算氣到底,就不理我了,我們之間,一拍兩散?」

  「我不要!」冬雪大叫一聲,緊緊地抱住他。「我不要分手!」

  「那麼,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這樣猜來猜去,他會累掛。「還是你真的相信,我會選那兩個囉嗦的女人其中之一?」

  冬雪抬頭望了他好一會兒,又把臉埋進他胸膛裏。

  「我討厭她們纏著你。」她孩子氣地道。

  「冬雪……」

  「你是我的,我才不要別的女人比我更接近你,我不要!」

  「冬雪……」

  「你是我的!我的!」

  頭一次看冬雪情緒這麼失控,沒有平時的冷靜和慧黠,沒有彎彎折折、讓人猜不著的心思,只是一逕的孩子氣,說著她的嫉妒。

  這鍋湯……就是她的嫉妒嗎?

  壯陽?真虧她想得出來!

  羅森好氣又好笑。

  她是在提醒他,小心玩得太過,會早衰;提醒他,別忘了還有一個她,要他別被外面的女人給迷惑住了吧!

  羅森環抱著她,輕輕安撫她的同時,也讓她的舉動逗出笑意,忍不住憐愛地低頭,唇緣掃過她耳垂,細細廝磨著,為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氣而感到醺然欲醉。她剛沐浴完?

  「她們只是無聊人士,在我眼裏,跟空氣一樣,比水泥還不如。」他低沉略啞地在她耳邊說道。

  水泥還能得到他全心的照看,觀察它是不是適合拿來建造,而空氣,看不到、摸不著,他完全當她們不存在。

  「真的?」她立即抬起頭,縮著脖子不讓他搗亂。

  「要我發誓嗎?」

  「不用。」她笑開了,可是沒三秒鐘又板起臉,「可是,大家都在猜你會選哪一個。」

  「別理他們。」身為上司,好像天生就得當下屬口中的八卦人物,就算再怎麼潔身自愛,還是會有一些子虛烏有的事傳出來。

  嘖,狗仔文化果然有它無遠弗屆的影響力。

  「到目前為止,那個名模最被看好。」她繼續說。

  王姊在那頓中飯過後,立即夥同企畫部同仁做莊開賭盤,截至今天下班為止,賭盤局勢一面倒,一致看好名模。

  「哼。」羅森哼笑一聲。

  「現在告訴我,你到底要選誰?」

  「這種問題,你還需要問我嗎?」選擇權從來不在他手上。

  「當然要問啊,這樣我好去下注,賺它一票。」

  「下注?」羅森一呆。

  「根據最新八卦,公司同仁決定私下開賭盤,下名模是一賠一,何佩琪是一賠三,匿名的送花者是一賠十。」開「獎」日,就在總經理正式宣佈誰為他的女朋友,或結婚,或完全判這三個女人出局的那一天。

  「賭盤?一賠十?」羅森聽得哭笑不得之餘,忍不住搖頭。

  「對,所以你快說,你到底要選誰,不要害我人財兩失!」

  「什麼人財兩失?」亂說。

  「你要是選了別人,我就失了『人』,萬一下錯注,就『消財』,那不是人財兩失是什麼?」她嘟著嘴,就是不笑。

  羅森笑著把她嘟高的唇給吻平。

  「你氣還沒消嗎?」對付冬雪的必殺技:把她吻得暈頭轉向。「拿這種你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來問我,是存心想惹我生氣嗎?嗯?」

  「我……哪有……」冬雪努力在暈頭轉向中抓住一絲理智。「男、男人心……海底針……誰、誰……誰知道……道你……心心……裏……在想、想什……麼……」呼呼呼……總算把意思表達出來了。

  羅森齧吻的動作一停。

  「男人心,海底針?」

     「對。」呼呼,趕快喘氣,不然要缺氧了。

  「那女人心呢?」他不可思議地問。

  「嫩豆腐。」她一本正經地吐出答案。

  羅森瞪著她。

  「本來就是……」她本來很理直氣壯,可被他一瞪,突然有點心虛。「嫩豆腐啊……不管喜歡的那個男人……做了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女人永遠……都會原諒那個男人……」就像她,還不是關照他的身體,先燉了一鍋補湯給他喝嗎?

  羅森再度有種哭笑不得、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原來女人不想講道理的時候,都是這麼「灰」的,而冬雪更是其中之最,「灰」的無厘頭也就罷了,答的還都是聽起來頭頭是道,但仔細一想根本沒半點道理的話,讓人連想生氣都很無力。

  「冬雪,你想要我怎麼做?」他歎息,投降了。

  誰叫他就是……被她這個小搞怪給吸引了,她一副單純天真清麗嬌弱的美少女模樣,根本是騙死人不償命。

  「我不知道。」看在他這麼低聲下氣,並且沒對她凶的份上,冬雪決定不記這次的怨了。

  「不知道?」她不會還想繼續鬧彆扭吧?羅森想了想,「你希望我對外澄清,公開你嗎?」

  她搖頭,「怎麼做,是你的決定,我不會干涉。」頓了頓,「我也相信你。」在有她的情況下,不會做劈腿的沒品事。

  那鍋補湯的主要目的,其實只是要提醒他,別忘了她而已,順便設計他自動來找她。因為,她想他嘛。

  「那你還吃醋?」他刮刮她細滑的臉蛋。

  「自己的男朋友每天被別的女生纏住,是女人都會覺得不舒服呀。」

  「她們對我,不具任何意義,我懶得理。」他再次保證。傾向她,鼻尖努著她的。「你不用將她們放在心上。」

  這就是他所給的「安心」了?

  冬雪想了想,好吧,聊勝於無,而且,至少他在她身邊安慰她了,這樣就可以了。

  「好吧。」她伸出手臂,圈握在他頸後。「那我不再燉補給你吃就是了。」

  羅森聽的嗆笑出來。

  「你是擔心我以後『滿足』不了你嗎?」跟她說話,真的愈來愈「成人」了。

  「搞不好,你現在就滿足不了我了。」她皺皺鼻子。

  羅森目瞪口呆。這小女人……居然敢看輕他的「能力」?!

  「你居然敢懷疑這個?」

  「當然懷疑啊。」她真勇敢,還敢點頭。「你對我從來沒有衝動。」

  好歹她是個美麗的女孩子耶,雖然身材構不上波霸的標準,不夠雄偉、不夠高挑、不夠有肉、不夠性感,但是,至少也是女人吧,連一點點誘惑自己男人的魅力都沒有的話,未免太丟臉了。

  「沒有?我沒有?」大手托住她臀部貼向自己,讓她明確感受到某種堅挺。「真、的、沒、有、嗎!」那上次那個,又算什麼。

  冬雪刷地臉蛋通紅。

  「就、就算有衝動,你……還是克制住了呀!又沒有行動。」男人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忍得住,表示她的魅力不夠,哀怨。

  他一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敢情他對她太君子,還是一種錯?!

  「你到底以為男人有多獸?就算是獸,基本上他還是個人好嗎?再怎麼獸,也有一點人的理性好嗎!」

  「是這樣嗎?」她一臉懷疑。

  羅森深吸口氣,然後望著她,她的表情還是懷疑,羅森當下抱著她站起來,瞄往房間的方向。

  「羅森?」冬雪及時抱住他頸項。

  羅森低下頭,笑的很「開懷」,「關於這個問題,你馬上可以得到答案。」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對她無動於衷。

  「你……」冬雪忽然有種玩過頭的感覺。

  羅森腳步一轉,準確無誤地朝她的臥室走去。

  「羅森,你……」

  「這種時候別太多話,會讓男人很挫折。」語畢,充滿挑逗與情欲的吻,立時吞沒她嫣紅的唇瓣,然後蔓延到胸口。

  一陣狂野跟著席捲她全身……

呃……如果早知道會演變成這樣的結果,她會不會收斂點兒?

  答案是:不會。

  男人的氣概若是遭到質疑,那還真不是一件小事,看看平時冷漠自製的羅森的反應就知道。

  但是……對於這種結果,冬雪可是得意得很,因為,他真的被她惹得失控了呢!

  在失控之餘,更輕易讓她感覺出,他對她喜愛的程度。想到這裏,她就止不住臉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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